宋氏把这一嘴关怀在意演绎得活灵活现,几位武夫子忍不住动容。
可林栀予最终还是选择站在了林颂宜这边,走到众人面前,伸出了手。
“这……这竟是女子的手?”
白皙巧的一双手,摊开手心却是粗糙不堪,比起谢淩的血淋淋,她这双明显已经熬过去,生出了一层薄茧。
对待亲妹妹同样是如此,不偏不颇。
宋氏与谢老夫人并不意外,但仍旧眉头紧皱,为着林栀予的选择。
林颂宜握着妹妹的手举起来,“瞧见了吗?这一层厚茧,便是谢淩欠缺的!”
林颂宜看向趴在母亲怀里装可怜的谢淩,正好瞧见他那一瞬间的破功,眼神恼怒,她笑了笑,“这也是为何你总也拿不稳刀的原因,一日不将手磨成这样子,你便一日不行!”
“至于方才为何将谢淩踹下去!”林颂宜抬头,“我确实是有意的,相信几位老先生来时也看见了,谢淩在梅花桩上摇摇晃晃,若非我将他踢下去,任由他在上面歪扭半再摔落,只怕会落得个筋断骨折的下场,下半辈子都要做个瘸子!”
“林颂宜!你谁是瘸子!”
林颂宜理都不理宋氏,恭敬看着几位武夫子,“而关于这沙袋,各位先生应该能明白颂夷苦心,宗政先生,您是几位中资历最老的,不妨由您来试试谢淩的手劲?”
“晚辈私心认为谢淩是可造之材,他担得起这沙袋的重量,深思熟虑过才狠下心来如此磨炼他,玉不琢不成器,若想长大后取得成果,年少时必定要下足功夫!”
“谢淩今年六岁,最好的开蒙年龄已经过了,若不加紧约束,这好苗子恐怕就废了!”
而谢淩是如何被耽搁下来的,众人皆知。
宋氏一时间像是被架在火上煎烤。
这话一出,林栀予便知道有些话用不着再由她来开口,阿姐脾性是刚硬,却不是个傻子。
谢老夫人一听自个的孙子是可造之材,又被耽搁了,当即提起了心,“宗政先生,您看……”
胡子发白的老者负手而立,正是被林颂毅名的那位宗政先生。
他并未上前测试,只沿着林颂夷话解释道:“林大姑娘所言非虚,这磨手练茧的过程确实艰难,也必不可少,公子如今这模样实属常见,不足为奇,而这腿上绑沙袋,对初上梅花桩的人来,也确实利大于弊。”
关于这谢淩的资质,他见人见得多,不必验,一看便知。
谢淩一愣,未曾想自己受的伤竟被这么简单掀了过去。
宋氏对武学一窍不通,只觉宗政先生在胡,“怎会如此?”
若习武皆要去半条命,世上哪还有那么多人竞相追捧?
谢松年当年开蒙也没见受这份罪!
宗政先生承了宋氏的好处才来的这,感受到冒犯也未动怒,好脾气解释道:“二夫人有所不知,便拿今日这梅花桩来,绑上沙袋一来可以将重心下移,作稳固之用,使得初学者不易跌落。”
“二来,起到保护作用,便是跌落在地,也可以起到缓冲之效,不至于山筋骨。”
“林大姑娘此举,实是为了公子好啊。”
其他几位武夫子也赞同。
只是……这谢老夫人乃将门之家的当家老祖宗,儿子孙子皆是沙场征战的霸主,自习武,不该不知这一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