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宛若连哭带喊,几次晕厥。一屋子加上抗摄像机的,举着话筒的十约莫二十多个人,全都叽叽喳喳的朝她喊话。
楚寻只觉得好容易渐渐平静下来的心情突然又如波涛一般掀起了风浪,这风浪越刮越大,直到最后的波涛汹涌。
月嫂见楚寻表情不对,惊的睁大了眼,朝下头的记者喊:“你们都别吵了,别吵了,楚小姐怀着孩子经不起刺激。”
“是真的怀孕了吗?”有记者喊。
又是一片喧哗。
但很快的就有人附和道:“别不是没怀孕随口胡说的吧?”
更有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喊话,“楚小姐,如果你真的怀孕了,你会为了救你弟弟而打掉这个孩子吗?”
“是啊,你弟弟的命和你肚子里的孩子,你会选哪一个?”
“请问你怀孕几个月了,孩子的爸爸是高以泽先生吗?”
“你和高以泽先生原本是继兄妹,如今却在一起还有了孩子,我们都听说高老太太一直是不同意你们在一起的,请问你是准备拿孩子逼老太太同意吗?你有几分把握?”
“楚小姐,你弟弟得了这么重的病,你是知道还是假装不知道?那你有想过到底是救还是不救?可是不救的话现在就只有你能救,难道你就真的狠的下心肠眼睁睁的看着弟弟送命?”
“您是公众人物,难道您不怕你这么冷漠会受到大众的谴责吗?”
问题就像连珠炮似的,一个比一个尖刻,楚寻握紧了扶手,她想走,但是不知为何脚却像生了根似的,怎么都无法从地板上挪开半步。
“是,”楚寻突然出声,“我从未准备救她的儿子!”
此言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所有的镜头全都对准了她,楚寻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阴冷又难看,不过她不在乎。
“呜呜……”韩宛若一声长啸,瞬间瘫软,阮怜惜站在她身侧,旋即抱住她,“妈,妈,你怎么样了……”
一群人有略通紧急救援的,揉胸口的揉胸口,掐人中的掐人中。
楚寻高高的站在二楼的楼梯口,冷冷的看着下方。
下方的记者们纷纷对她拍照的拍照,指责的指责。有的甚至拿无线通讯设备,向报社网站发回即时新闻报道。
那些不堪的话入了耳,楚寻突然明白为何记者又叫“妓者”了。
她感觉到她的血液在急速的流窜,不过她并不是感觉到愤怒,而是冷意,刺骨的冷意。
突然,小腹一阵锐痛。她轻按住了腹部,准备回房休息。
众人却在看到她移动脚步时叫嚷了起来。
有一男一女两名记者突然脚步快速的上了楼,拦住她的去路,“楚寻小姐你这么冷血,难道你不觉得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