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姐,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过分吗?你看看你的母亲,再想想你躺在医院的弟弟,他们都是你的亲人,家人啊。你怎么一点手足之情都不顾呢?”
“让开!”楚寻的声音彻骨的寒,那额上渗了细密的汗,眼底黑亮的惊人。
那俩记者见楚寻面容阴冷恐怖,竟胆怯的后退了几步。
眼看着楚寻就要走开,韩宛若岂肯轻易放过,凄厉的喊了声,“楚寻!”而后竟飞毛腿一般的冲到二楼挡住她的去路。
阮怜惜脚步稍慢些,却也是跟了上去。
楚寻因为小腹疼痛,脚步缓了缓,却仍旧倔犟的挺直了脊背。
韩宛若步步紧逼,“你怎么如此狠心?那是你亲弟弟啊,又不是要你的器官,更不是要你的命,只是要你些可再生的造血干细胞,你都不肯!那些骨髓库的捐献者尚且会为了不相干的人奉献爱心!你呢?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你还有没有人性啊?”
楚寻后退了几步,站在楼梯上,因为疼痛紧咬住牙关,“滚开!”
阮怜惜好不容易上了二楼,她嘴角划过一脸奸计得逞般的笑,“阿寻,不是我说你,你这样的确太不应该了,有什么事大家好好商量,又不是非逼着你现在就救小皓,只是要你表个态,你躲起来到底是什么意思?”
陡然的,下腹一阵坠痛,一股热流涌出,楚寻一呆,眼神陡然放空。数秒后她笑了,那笑容淡淡的,凉凉的,看了让人心惊。
阮怜惜和韩婉茹都是一愣,旋即楚寻表情大变,凶相毕露,抬手就朝离她最近的阮怜惜打去。阮怜惜本能的抬手去挡,一推一搡间,阮怜惜只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楚寻拉紧,还有她面上诡异的笑,下一秒就见她身子猛的一个晃荡,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一直站在楼上早就被这阵势吓的六神无主的月嫂尖叫一声,快速的跑下了楼。
阮怜惜惊的不知如何是好,看着自己空落落的手,又看向同样惊恐万状的韩宛若,“妈,我没有,我没有,不是我推的。”
楚寻的身子刚滚到一楼楼梯口,就被楼下的记者扶了起来。
他们也只是来采新闻的,可不想为了新闻出了人命,耽了责任。
“没事吧?”
“楚小姐,你还好吧?”
楚寻坐在地上,眼底清冷狠绝,面上却堆满了笑意。
阮怜惜和韩宛若见楚寻还能笑,俱都松了一口气。
却在这时,月嫂骤然尖叫一声,“流血了,流血了……”
☆、
自楚寻流产后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但事情的余波却像海上的浪花一样,波及面越来越广。
宏泰的律师团最近忙的焦头烂额,发律师函,采集证据,上庭,等等。
上头下了死命令,不管花多少钱,用多少关系,只管往死里告那些娱记以及他们身后的公司。不告的他们尝到悔不当初,吃了大苦头,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