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胤禛和殿兰站起来,对着德妃行礼问安,一个躬身,一个福身。德妃无法在康熙面前挑殿兰的错,只得叫起。看着亭亭玉立、身段窈窕的殿兰,德妃对着康熙说道:“皇上,臣妾越发觉得那拉格格美丽动人,和四阿哥站在一起更是如同金童玉女一般,不知皇上觉得如何?”
“德妃眼光不错,”康熙稍微透露出回宫后的安排,“朕也觉得殿兰跟四阿哥站在一起十分般配,打算给两人赐婚呢。”
“这……”德妃虽然不想让那拉氏获得皇上宠幸,但是赐婚做嫡福晋,也太便宜了那拉氏,“皇上,虽说臣妾瞧着那拉格格千好万好,但若是嫡福晋的话,子嗣可是头等大事……”
“德妃原来是担心这个,”康熙示意站着的两人坐下,才说道,“朕也知道外面风言风语的,说殿兰不孕。真是天大的笑话。朕早就派刘太医诊过脉,殿兰的脉息好得很,钦天监也说,殿兰的命格最是旺夫益中,与四阿哥极般配的。等到回宫之后,朕再给她二人赐婚。”
“皇上如此说,臣妾就安心了。”德妃笑颜如花,内心却愤恨不已。坐了没一会儿,就识趣地返回自己的院子。
“皇上,”殿兰哪能不知道德妃的口蜜腹剑,打算立刻报复回来,“鹿血羹还是不要用了吧?太过燥热了。刚刚伺候德妃的宫女挺灵巧的样子,但是她怎么频频瞅着皇上?奴才不都是不允许直视皇上的吗?”
“你个没过门的格格,别理这些腌臜事,”康熙盯着鹿血若有所思,德妃这是要固宠了,抬举忠心于她的新鲜美貌的宫女给朕做答应、常在,却根本不会威胁她自身的地位,“今儿个的桂花糕估计不会好吃,你和四阿哥出去松散松散,明日陪朕四处走走。”
康熙看着殿兰和四阿哥并肩离去的身影,暗自叹息,罢了,唯有这么个清爽的人儿,还是留给四阿哥吧,做个铁帽子亲王的福晋,比做太子妃或者朕的皇后,都要干净多了。
行宫附近,侍卫林立,四阿哥也不敢牵着殿兰的手,只能和她并肩走,小声对着殿兰说:“皇阿玛今日总算应了我俩的亲事,我觉得松了一口气。”
“你不是早知道会如此吗?”殿兰踩着花盆底,依然觉得寒气钻进了脚心,“我们往回走吧,天越晚越冷。”说完,转身迈步。
“你啊,越来越娇气,”胤禛顺着殿兰的步伐,往回走去,“小时候还没发现你多怕冷,如今可倒好,冬天在外面待一会儿都不行。”
殿兰打算脱了衣服进被窝儿里暖和着,就把送自己回到院子里的胤禛打发走了,谁知道,又来了一位客人,正式新鲜出炉的九福晋董鄂氏,也是殿兰的表姐。
“我说表妹,”九福晋不客气地坐下,“我怎么看着四贝勒从你院子里出去了?还是顾忌点儿脸面的好,就算你自己不在乎,我总是你的表姐,我都嫌丢人呢。”
“表姐,你不介意我躺在床上和你聊天吧,”殿兰压根儿没细听九福晋张口说了些什么,“天太冷了,花盆底一点儿都不暖和。”殿兰说完,自顾自脱了外衣,躺到了床上。
“我说你有没有一点儿教养?”九福晋皱着眉头,“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毫无廉耻、又不懂得规矩的表妹?真是丢脸!有客人在,你就脱了衣服径自上床,你额娘就是这么教你的?”
“我额娘可没教我,在主人没允许的情况下就进入别人的内室;我额娘也没教过我,别人没请的情况下自己就坐下;我额娘更没教过我,随意开口辱骂别人,特别是在做客的时候。当然了,表姐的额娘大概都教过表姐这些吧,想来大姨母对你的教导十分出众呢。”
“你,”九福晋没想到殿兰会直言讽刺她,想来殿兰小时候乖巧温顺的样子,不过是装模作样罢了,“真是越大越没有规矩了,哼,都二十岁的人了,还想攀附上皇阿哥,你以为凭你也做得了嫡福晋?别做梦了!”
☆、38、殿兰受伤了
“其实晚上做梦挺好的,”殿兰最近在淘宝网买了一本关于人脑科学的书,上面记载,做梦有助于白日记忆的加深,很放松情绪,况且一般人每日都要做四五个梦,“至于嫡福晋的事儿,那是由皇上在管,表姐还是不要费心思了。”
“我费心思?”九福晋轻蔑地一笑,“我就算不费心思,也照样是九阿哥的嫡福晋,你就算再做美梦也没用。”
“嗯嗯,”殿兰不耐烦地应付,“好了,表姐也知道我做梦没用了,是不是可以放心地让我做梦了?”
“你!”九福晋看着殿兰已然躺下,气得不行,“你是馆子里的人吗?哪有大家闺秀这个时辰躺在床上?跟我说说话就让你这么不乐意?可见轻狂成什么样子!”
九福晋说着,就起身要拽起殿兰,但是殿兰哪怕收缩着精神力,也会在有人近身的时候自动示警,立刻翻了个身,躲过了九福晋的爪子。
董鄂氏更加生气,一腿跨上了床榻,两只手用力掀开棉被。殿兰哪里会让她如愿,笑话,我里面只着了衬衣裤,没有棉被会冻死的,于是也双手紧紧地攥着棉被,不让董鄂氏掀开。
“你还跟我使这么大劲儿,”董鄂氏看殿兰竟然不老老实实地,还敢反抗她,十分不喜,“你不过是个普通的格格,我已经是九福晋,你跟我问过安吗?我要你做什么,你就该老老实实地做,竟然反抗?我看你有多大力气!”
董鄂氏这下子毫无保留,用尽全身力气,到底把棉被掀了起来。殿兰刚刚本就在忍耐她,如今受冷,怒火冒了起来,“把被子还给我!不请自入也就算了,我当你空虚寂寞,施舍点儿时间陪你说话。你没看到我穿的少吗?怎么?非得让我冻病了你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