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空虚寂寞,”董鄂氏被戳到了痛处,九阿哥只在大婚那几日有些怜惜,之后就开始寻欢作乐,买了好多戏子丫头放在宫外,日日出去玩耍,“你这种不检点的丫头,活该被冻死。”
“真是个疯子,我不与你说话。”殿兰没时间浪费在跟她斗嘴上,自己力气比不过董鄂氏,也不能这样冻着,只好起身披起了棉衣,没等她穿戴整齐,董鄂氏又一把扯下了她的棉衣,这下子殿兰彻底火了,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你敢打我?”董鄂氏一时有些发愣,自打她落地,从来没挨过巴掌,看着兀自穿着衣衫的殿兰,扑了过去,把殿兰按在床榻上,就打算扇她耳光。
“宝珠!宝琳!”殿兰一边挣扎一边大叫,有些痛恨自己大意了,明明身体素质这么差,武力值更是极低,怎么还把身边伺候的人都打发下去了。
董鄂氏担心有人进来,巴掌一时没有落下来,但是等了一会儿,没看到殿兰的丫头应声,阴险地对着殿兰笑道:“怎么?为了会情郎,将丫头都赶下去了?如此正好,我今日非得教训教训你这个小蹄子,告诫你什么叫做尊卑,还有,别随意勾引爷们。”
殿兰被董鄂氏压在底下,只能轻微地扭动,她的体重不如表姐,力气也不大,根本挣脱不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表姐从头上取下了黄金凤凰衔珠的头钗,将钗子柄最尖的地方缓慢地朝着自己的脸蛋靠近。
“怕了?”董鄂氏心里一直嫉恨殿兰貌美,连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白皙,在殿兰面前也被她欺霜赛雪的肤色比了下去,自打来五台山的路上碰到了殿兰,就无时无刻不想毁了她那张脸,如今看着殿兰吓得微微颤抖,心头大快,锋利的尖端抵上了她红润的脸颊。
殿兰哪里是害怕,是愤怒到极致,才克制不住颤抖的身躯,自己保养容貌花费了多大的心思?如今竟然只要表姐的手臂轻轻一抖就会把脸颊划破。心疼是一方面,毕竟她深知胤禛最爱的其实是她的相貌,没有好容貌,跟土著谈感情,连穿越女都知道那是笑谈。而除却对容貌的心疼,殿兰此时更多的是对自己傲慢大意的悔恨。
怎么就忘记了,自己的体力值连1星都远远达不到,没有1星的身体素质配合,自己再高的精神力也无法做到物理攻击,这种情况下却没安排丫头在附近伺候着,不是傲慢是什么?算了,本来只打算对奴才使用精神力催眠,如今表姐一只手握着钗子对准自己的脸颊,用另一只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看来是非要伤到自己不可了,还是把表姐催眠吧。
殿兰瞬间催发了精神力,却被重重地反噬,咳出了一口血来,也因此头一偏,自己送到了钗子的尖端,划破了脸颊。
董鄂氏觉得刚刚一个晃神,等到一清醒,就发现殿兰被自己划破了脸,更是流了满脸的血。她再刁蛮任性,也不过是个刚满20岁的皇子福晋,以往也是被阿玛额娘捧在手心里长大,哪里见过这等血腥场面,不自觉地大叫出声:“啊~~~”
这声音远比殿兰要响亮多了,使得宝珠宝林快步跑到殿兰居所,连吃茶聊天的费扬古、觉罗氏也听到了动静,一时惊讶,立马跑到殿兰的卧室。
“格格,格格”宝珠一把推开了董鄂氏,喊着殿兰,却没有让昏迷的殿兰清醒。
“这是怎么了?”赶过来的觉罗氏看到女儿衣着散乱,更是满脸的鲜血,几步跑到殿兰身边,把殿兰脸上的血液擦干,却发现女儿脸颊有一道深深的划痕,不停往外溢血,而嘴角也有血流出来。
“宝珠快去叫太医,”费扬古也看到了女儿如今的惨状,一把拉住正往外轻轻挪着步子妄图逃离现场的董鄂氏,“宝琳,你去找四贝勒,说殿兰被奸人所害,立刻让他禀报皇上,事情涉及到九阿哥夫妇。”
“不关九阿哥的事儿,”董鄂氏被抓住,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但依然不敢惊动九阿哥,“是我自己来找殿兰叙旧的,与九阿哥有什么相关?”
“有没有关系,自然等到皇上来了再说。”费扬古吩咐随同福晋过来的嬷嬷按住九福晋,别让她跑了,这才闪身到殿兰身边,探了探女儿的脉搏,“夫人,不会有事的,我虽然不是大夫,但是殿兰的脉搏很有力,没事儿的。”
“怎么会没事儿?”觉罗氏呜呜哭了起来,“你看看,你看看,殿兰还在吐血呢。脸也被毁了,这得多大的仇怨,柔嘉,怎么说殿兰也是你表妹,为什么要下此狠手。你已经是九阿哥了,殿兰根本不会是你的绊脚石,你为何要害她。”
“那拉夫人认错人了,”董鄂氏梗着脖子,“我是董鄂七十的女儿,哪里跟夫人有什么关系,更不是那拉格格的表姐。再说,我也不是有意要害她。”
“姨母不是个糊涂人,”觉罗氏下了狠心,“你们李代桃僵的把戏,姨母在太皇太后身边长大,虽没见过也听说过。本来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但你既然敢害我的殿兰,我们今日不妨在皇上面前分辨清楚,如今你也别想好过!”
“姨母!”董鄂氏有些吃惊,额娘明明说过,姨母就是个面人,随便被人摆布揉捏的,如今怎么看起来不像,“既然大家是一家人,何苦要跟我过不去?”
“哼,”觉罗氏擦干眼泪,冰冷地说,“我的殿兰被你毁了,从今以后,大家就不是一家人了,今日,我倒真希望你额娘也在随驾之列,大家不妨对峙一番,当日她是如何陷害于我?二十一年前她又是如何勾引抚远大将军,更是将你生育下来,也许皇上对这个故事也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