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才说:“那你记住,这件事不会就这么善了,我是个恶贯满盈的人,别人杀的人都需要我去赎罪,所以也不怕再背几条命。我本来就没打算长命百岁,报应再狠也只能反噬我一个人。倘若我知道你在别人面前亵渎她,透露我和她的关系”
江衍鹤并没有,完整地提供忤逆者下场的例子。
他甚至有点愉悦地,嘴角挂着幅度,似乎,在想那种方式最刺激。
礼锐颂这才知道,他爱礼汀爱得有多深,哪里容得下旁人的置脍。
倘若他真的发现,礼桃对礼汀寄出的恐吓信,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杀掉她吧。
他的人性只来自于礼汀。
他是疯的,是不要命的恶魔。
来自地狱的爱。
不同于神殿下沉的幽火。
倒像是永不见天日,从坟茔里挣扎着破茧而出的血色蝴蝶。
“其实车上还有几只氰化钾。”
江衍鹤声音低沉,带了微微的笑意:“本来是打算随时走投无路,就玉石俱焚的,你知道,我不是一个吝啬的人。”
“不要——”
礼锐颂用最后的声音,在喉管里嘶吼道:“我永远听您的话,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求您,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改。”
“错哪了?”
“哪都错了。”
礼锐颂呜咽地伸出舌尖,想去舔舐那人手指尖滴下来的血。
卑微又依附地,用一种病态到疯狂的祈求神色。
“好乖的狗。”
江衍鹤手指的血,滴落到礼锐颂的身上,他甚至帮他,把刺入眼睛的乱发拨开。
“看清楚了吗,认准我是谁。”
好像真的在驯养一直他调教好的玩意儿。
但礼锐颂知道,那人向来对某些虐待癖不感兴趣。
也不和他们圈里的爱好者,类似霍鸿羽一样,玩这些把戏的。
他冷冽又避世,没把腥污的生理碰撞放在眼里。
江衍鹤只是纯粹的,对自己不满意而已。
那人下颌走势英隽如神迹,再也找不出那么优越的骨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