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了这女人一定会抵赖,你们看吧!”撑船的伙计一脸鄙夷的说道,冲着那女人呸了一口:“就算是救一条狗,狗还会摇摇尾巴呢,这女人连狗都不如!”
“放屁!”儿子已经脱离了危险,又谈到了最敏感的金钱问题,那女人早就已经是原形毕露了,双手叉腰的站在那里破口大骂:“你这畜生一而再再而三的诋毁我的名誉,别想着我这么轻易的放过你!你得赔偿我的损失!”
“这根本就是条疯狗,得谁咬谁。”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摇头,满眼鄙夷的盯着那脸皮厚的跟城墙有一拼的女人。
“你别丢人现眼了!”男人被众多的视线给看的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又不是没有银子,妻子却露出这样一副嘴脸来,他呵斥了妻子一声,从怀里掏出荷包来:“神医,这女人就是这样,您别往心里去,这是给您的诊金,您看够不够。”
不等大夫说一句话,他那妻子已经疯了一样的扑过来了,劈手夺走了荷包揣进怀里:“能耐了你,还敢藏私房钱了?我说不给就是不给!咱们儿子差点死了,说不定就是因为被他们给摔的!要不然呛两口水怎么会死人?看在你将功补过的份上,我也不要求多了,把那两条醉鱼给我儿补补身体,也就罢了,要不然就去官府告你一个故意杀人!”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大夫忽然抬起头来,微微一笑,那张俊逸温雅的脸瞬间惹得周围的大姑娘小媳妇们纷纷脸红。
“诊金?你们已经付了。”他说着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枚暗红色的玉佩,雕琢成了栩栩如生的玉蝴蝶:“这个,就抵消了诊金吧!”
那女人脸色一变,伸手一摸自己身上,顿时嗷的一声扑了过来:“你敢偷老娘的东西!我跟你拼了!”
那位神医动也没动一下,面带微笑的看着那女人扑过来,站在他身旁的男人袖子一甩,那女人顿时惊呼一声,横着飞了出去,扑通一声掉进了江水里面。
紧接着他手一抖,一条绳索飞出,一头拴住了江水中扑腾的女人,一头绑在了船上,确保对方不会淹死。神医掂着手中的玉佩,笑吟吟的冲着挣扎的女人摆摆手:“请本公子出手的代价可是不低的,这回你明白了吧?”血色暖玉一块,价值千金,这女人明明身家丰厚,却吝啬贪婪的令人发指,活该她受罪了。
☆、愿者上钩
秦舒打量着这块到手的血色暖玉,被那泼妇闹的满怀郁闷的心情顿时轻松了不少,接下来就等着某些人愿者上钩了。
六公子也在沉思,起死回生这种事情,只在传说当中听说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年轻人到真实当得起神医二字。
“这位兄台!”心中缓慢地转着念头,六公子面上却是一派笑意盈盈,出声招呼着那两个人:“若是不嫌弃,请到画舫一叙如何?”
秦舒回头看向画舫上站着的人,抿了抿唇,却是一言不发扭身就走,跟在后面的顾少霖暗暗好笑,提气喊道:“不好意思,我们还有急事。”
急事?六公子捏紧了扇子,神色有些晦涩不明,有急事的人怎么可能坐在船头上悠闲垂钓?十有是借口!而且那个所谓的神医居然连一句话都没跟他说,架子倒是够大的!
还从来没有人敢于这样无视他!
“六哥,你没事吧?”少女也有些吃惊于对方的反应,不过更多的是幸灾乐祸:“哼哼,人家又不知道你是六皇子,凭什么理会你啊?”
六皇子顿时反应过来,哑然失笑,对了,他可是微服出游的,对方又不认得他,对一个陌生人,又怎么可能表现的亲热呢?
“追上去!”六皇子啪的一声合上了折扇,唇角流露出一丝自信的笑意:“本公子想要的,还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
画舫从后面追了上来,所过之处渔船纷纷避让。
“他们追上来了。”秦舒扫了一眼紧追不舍的画舫,看了顾少霖一眼:“那个就是西岳国的六皇子?”
“六皇子和八公主。”顾少霖一张脸伪装的平平无奇,肤色黝黑,看起来毫不起眼,一双眼睛却掩饰不住的精光四射:“六皇子跟大皇子乃是一母同胞。”
秦舒了然的点点头,那边画舫已经迅速的靠拢过来,六皇子一张笑脸灿烂的太阳花一样:“兄台,我没有恶意,交个朋友而已!”
秦舒所扮的就是一个涉世未深,什么都不懂,但是天生冷漠的医者,见六皇子自来熟一脸热情的样子,微微皱眉:“我并不认识你。”
“这个,接触一下不就认识了吗?”六皇子暗暗吐血,他什么时候厚着脸皮去迁就过别人了?不过想想大皇兄,只好忍着:“我看兄台医术非凡,应该不是籍籍无名之辈才是。”
说着六皇子跟八公主已经登上了渔船,秦舒没说话,撑船的人也没有一个敢多嘴说一句不许上来的,那两个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贵,得罪不起啊。
“那你就错了,我的确是个籍籍无名之辈。”秦舒冷眼一扫,毫不客气的说道。
六皇子僵住了。
“我们家公子才刚从海外归来,自然还没有扬名立万。”这个时候,就需要身为秦舒护卫的顾少霖出场了,他满脸都是毫不掩饰的推崇自傲:“我们家公子的医术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这个我相信。”六皇子找到台阶下,笑容立刻自然了许多:“光是方才起死回生的能耐,就已经令人叹为观止了。”
“不是起死回生。”秦舒一脸认真的说道:“他还没死,所以我能救,若真是个死人的话,我救不了,也是不会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