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又被堵住了,一时尴尬的僵硬着,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八公主欣赏着六皇兄难得的尴尬姿态,暗暗好笑:“那你刚才要是确定了那个孩子没救了,你还会救他吗?”
秦舒一脸奇怪,用一种“你脑子有病”的眼神看着八公主:“既然没救了那还救什么?为了骗取钱财吗?我并不缺钱花。”
八公主也被噎住了。
六皇子却已经很快的调整过来,捏着扇子嗤嗤笑,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家伙恐怕不会跟人打交道,是个涉世未深的雏儿,根本就听不明白别人话里的深意的,这样也好,背景越简单清楚,心思越简单明了的人,用起来才更加放心。
“还不知道兄台高姓大名。”六皇子确定了秦舒的危险性几乎为零,神情立刻真实多了:“我先自我介绍一下,岳麟轩,今年十九岁。”
秦舒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眼眸被阳光映照着,像是璀璨的猫儿眼宝石:“苏秦,十八岁。”
“我比你大啊!”岳麟轩伸出手去想要拍拍秦舒的肩膀,结果对方眉头一皱,向旁边跨出了一步,岳麟轩的手就落了空,同时脸上的神情越发僵硬起来。
“我们家公子不喜欢与人有肢体上的接触。”顾少霖在一旁很贴心的解释道,其实这一点是顾少霖要求的,就算秦舒需要扮成男人接触西岳皇室的人,最好也要跟这些男人们保持距离。
说白了就是出于一个男人心中微妙的醋意。
八公主撅了撅嘴:“原来你跟我那四哥一样啊,我四哥也这样,自己的东西坚决不许别人碰,他住的地方打扫的简直都能当镜子用了,还会嫌弃不干净,每天也不知道要换几次衣裳洗几次澡,麻烦死了。”
西岳国的四皇子,有着很严重的洁癖。
自家兄长就有着这方面的毛病,岳麟轩自然可以理解苏秦那一点点小小的怪癖:“是我唐突了,苏贤弟见谅。”
秦舒很认真的点点头:“不知者不罪,我不会怪你的,不过以后要记住了。”
岳麟轩脸上还挂着笑,嘴角却狠狠地抽搐了两下。
说话直白,不说谎话自然是好事,可是有些时候真的很让人难受!
“对了,苏贤弟刚才说有急事,不知道我能不能帮上忙呢?”岳麟轩深呼吸一下,努力告诫自己不要跟这样一个涉世未深的菜鸟计较:“我在西岳国还算是有一些势力的。”
“不用,我是来给别人看病的。”秦舒充分的表演着一个全无心机,说话直白,性子有些冷的医者:“我听说西岳国大皇子得了一种怪病,让众多医者铩羽而归,所以我来试试看。”
八公主险些叫出声来,这叫什么?这就是缘分啊,没想到他们两个出来给大皇兄寻找隐于民间的名医,居然就碰巧遇上了这么一位,而且他还是专程奔着大皇兄的病而来的。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岳麟轩吃惊之余,也有一丝警惕:“哦?原来苏贤弟是奔着皇榜去的,听说能够医好大皇子的话,皇上许诺赐爵位、府邸、珍宝甚至美人,贤弟若是成功了,可就是功成名就了。”
说完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秦舒,等着看她的反应。
秦舒却极为傲气的一扭头,满脸漠然:“我只对这种怪病感兴趣,其他的,没兴趣。”
果然是个怪物!岳麟轩满头黑线,同时暗暗松了口气,不是奔着官爵富贵来的,那么就不至于借着加官进爵的机会混进西岳官场,最近擒获的那些奸细可都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来的。
或许这个苏秦真的就只是个痴迷于医术,被未曾听闻的怪病给吸引来的,纯粹的医者。
“如今从各国而来的医者们群集皇宫,贤弟你又是这样的年纪,很容易被人忽视,等到贤弟有机会上前恐怕还需要很长时间。”岳麟轩好悬没把嘴上没毛办事不牢这句话给说出来,被八公主狠狠地瞪了一眼,及时的改了说法:“愚兄倒是还有几分能耐,不如就由愚兄助贤弟一把,让你早日见到大皇子殿下。”
秦舒眼睛一亮,紧紧的盯着岳麟轩:“此言当真?”
“那是当然!”八公主插嘴,她真是喜欢这样温文儒雅又清冷如仙的男人:“你可知道他是谁?他就是与大皇子殿下一母同胞的六皇子殿下啊!”
岳麟轩无奈的看着把自己的身份给抖搂出来的妹妹,胳膊肘儿向外拐啊,堂堂公主,多少矜持一点啊!
这个苏秦,得知他是皇子之后,会是什么反应呢?秦舒恍然大悟的看着他们:“原来你们是皇室子弟!”随后脸色一正,一脸认真兼热切的盯着岳麟轩:“进宫看病的事情,就拜托岳兄了!”他就不该指望一个什么规矩都不懂的菜鸟能对他表现出崇敬畏惧之情来!岳麟轩抽了抽嘴角,僵硬的笑:“好说好说,咱们谁跟谁。”
☆、半路刺杀
岳麟轩既然答应了秦舒要带她进宫去给大皇子看病,自然不能言而无信,更何况大皇子的情况的确堪忧,秦舒机缘巧合之下救了那个孩子,露了一手之后,就算她不提出去见大皇子,六皇子也会想办法带她去。
西岳国大皇子的病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这位大皇子文韬武略都极为出色,可惜却不是嫡出的,偏偏占据了一个长子的位置,嫡出的二皇子与之相比虽然略逊一筹,却也不是那扶不起的阿斗,两个人势均力敌,都是皇位的有力竞争者。
而大皇子这次忽然染病,还是无人能够医治的怪病,整个朝堂的气氛就变的诡谲起来,坐在龙椅上的西岳皇帝态度不明,二皇子也暂时收敛了锋芒,一片平和暂时掩盖了底下越发汹涌的暗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