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
一捧冰水从头淋到脚,尽管穿着厚实暖和的棉衣,朱思淼还是在一阵战栗中惊醒了。
他被捆在一根石柱子上,周围黑漆漆的,像是个隐秘的山洞,山洞里连个火堆都没有,只有洞口的风嗖嗖地灌进朱思淼的衣服里。
冰水加北风,堪比酷刑。
朱思淼冻得上下牙打颤,却忽然现自己对面有一个漆黑的人影,若隐若现。
心里一惊,朱思淼吓得险些要尿裤子。
“你……你是谁?”
“别怕,我只是一个女人。”
一身黑色夜行衣、头戴黑色帷帽的曹静和压着嗓音说。
经验告诉朱思淼,当一个女人开始强调自己“只是”一个女人时,她往往就不仅仅只是一个女人了。
“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凭什么顶替小鸥的身份。”
女人说得气定神闲,朱思淼的眼睛却慢慢适应了黑暗,虽然还是看不清那个若隐若现的身影,但这回却看到了她手里把玩着的一把弩箭。
她竟然提起了小鸥。
这远比那把弩箭更让朱思淼害怕。
“我就是小鸥,你凭什么说我不是!你又是什么人?”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只是一个女人。”
“好啊,那我也只是一个男人!”
啪!
曹静和毫不犹疑地扣动了弩箭,一支短箭嗖的一下射进了朱思淼的小腿。
“哎哟喂!”
朱思淼疼得浑身抖,五官立刻就扭曲到了一起。
尚未等他缓过劲,又是一箭。这次射中的是肋下三寸,也不足致命。
朱思淼顿时开始嚎叫起来。
“姑奶奶啊,你到底是谁啊,你想干什么呀?”
“不干什么,你既担了小鸥的身份,就要尝尝小鸥的滋味。”
她不仅知道小鸥,还知道小鸥是怎么死的。
朱思淼冒出了浑身冷汗。
他此前有想到汴京城里可能会有当年在长安卧底的人,却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他才逍遥快活了几天呀?
不过,早来总比晚来好。早一日除掉这女人,他便能早一日高枕无忧。
“你真想知道我是谁?”
朱思淼疼得直抽抽。曹静和却问道:
“你愿意说了?”
朱思淼晃了晃自己的大脑壳子,说:
“你过来,到我跟前,我悄悄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