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海正开口想要说出自己的经历,监牢外面传来了一阵锁链被拉动的声响,紧接着,便有五道人影相继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个天平府总理衙门的主事,在主事的身后,跟着几位端着盆子的牢头。
盆子里端着的是食物。
牢头将手中的食物分发给一路上经过的有人居住的牢房,这些人一直走到了孟海的面前。
牢头将食物分发给了老者,中年大汉,红衣少女,却偏偏没有给孟海。
主事走到了孟海的面前,他从怀中取出了一张白色的纸张。
主事笑着将纸张递给了孟海:“只要你把名字写到上面,再盖个手印,我保你日后在这里有酒吃有肉喝。不对,你是个书生,应该很缺书吧,只要你在上面签字,盖手印,以后我天天给你送书来。”
孟海一眼就看见了,在白纸上面大大的两个字:罪状!
孟海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孟海脸上换上了冷笑,直接将手中的白纸撕成两半,一半用来垫屁股,一般用来擦手,擦手的那一半最后还是用来垫屁股了。
主事见到这一幕,笑了。
主事挥了挥手,在他身后的老头将装有食物的饭菜放在地上,他从怀里取出来了一个类似于夹子的东西,紧接着孟海的牢房大门被打开。
牢头率先进入牢房,一把抓住了孟海脖子。
孟海在那五大三粗的牢头手里,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力,别说是反抗了,就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孟海现在是呈现跪下的姿势,双手背在身后,两只细胳膊被牢头一只大手抓得动弹不得。
跪下的双腿被牢头双脚踩着更是动弹不得,后脖子被牢头的另一只手牢牢地握着,身体更是动弹不得。
前面牢房的老者,左边牢房的中年汉子,右边楼房的红衣少女,见到这一幕,都是默默的把脑袋移了过去,不忍心再看下面发生的一幕。
主事又从怀里取出来了纸张,仍旧是那一章罪状。
上面已经写好了供词,都是美食楼的陈理是如何用不干净卫生的食物招待客人,还有贪赃枉法,贿赂官员,不交赋税,藏污纳垢……各种各样的供词。
孟海知道,但凡自己在上面盖上手印,恐怕自己过不了几日也得要死。
毕竟死人的供词才更有说服力。
死人的供词也没有翻供的可能。
虽然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的端倪,但是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又岂会担心有人看出端倪,就算有人看出来了,制造这件事端的人恐怕也有了多处准备,绝对不会让自己出现危险的。
所以,孟海无论如何也不能签。
主事手中拿着夹子状的东西,缓缓的蹲下身来,声音很是平和。
“都说你们书生最爱惜的就是右手,毕竟右手是用来写字的,如果你没有了写字的这只手,你以后会如何呢?”
主事话音落下,抬了抬头,示意按着孟海的牢头有所动作。
牢头忽然松开了握着孟海双手的那只手,随后一拳重击在孟海腹部,孟海只感觉自己肚子当中一顿翻江倒海,随后一大滩还混杂着食物黏液的呕吐物便喷了出来。
呕吐物打湿了他身上的书生服,一股恶臭味水资喷涌。
孟海蜷缩在地上,浑身上下因为疼痛颤抖不止,而那位牢头却直接伸过手抓住了孟海的右手。
孟海现在已经没有反抗的能力,在牢头随意拉扯之下,孟海的手便被拽到了主事的面前。
主事阴恻恻的看着孟海,他拿起了那夹子状的东西,直接夹在了孟海的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