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母亲。”范闲和李承泽行礼,目送淑太后回宫选书去了。
李承泽拉了范闲的手,认真的说到:“你我二人在一起十四年,我却从未能给你这样一场大婚盛典,今日,算是迟来的补偿。”
“你不必觉得亏欠我什么”,范闲笑着摇摇头:“十四年前的月夜,我们拜堂成亲,也交换了戒指,从那一刻开始,一切都不会再改变了。”
皇帝大婚哪有人敢闹洞房?再说腊月三十大年夜,仪典完成后,各宾客便也都回家守岁,其他亲眷不过吃了顿饭,也都早早回去了。
今日除夕,跟承平羲和吃了饺子守了夜,享受着难得的平静和团圆。
过了子时,已是新的一年,承平识趣的拉住羲和告辞了。不知为何,五竹也回了摘星楼,居安殿只留了谢必安一人守夜。
外面的烟火渐渐停了,范闲抱了一床崭新的大红的鸳鸯绣纹锦被铺在床上。
“这不是当年中秋,祖母赠予我们的吗”,李承泽摩挲着锦被:“一晃都这么多年了。”
“行了行了别感慨了”,范闲拉着李承泽坐到床上,一本正经:“承泽,你知道人生四大幸事吗?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
“你不就想说个洞房花烛夜吗?”李承泽一眼看穿:“拽什么文词啊,当我没看过你写的那些书?”
范闲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这不想着铺垫一下嘛。”
“呵,那你自己铺垫吧,我先睡了”,李承泽翻了个白眼:“明日一早还要进行shan位大典,我可熬不起这个夜。”
说着李承泽就要往被子里钻,却被范闲一把拽住:“之前……你总说你没能给我一个名分,终究是名不正言不顺,今日……今日你就不想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啊”,李承泽狡黠的一笑:“朕和小范皇后的大婚之夜,难道朕还能翻别人的牌子吗?”
范闲一愣,随即笑了。
居安殿里的最后一盏灯熄了,黑暗中只听见范闲笑着说到:“从明日,哦不,已经是今日了,你再不是什么皇帝,你还想翻谁的牌子啊。”
“不翻,只你一个。”
冬日的太阳,总是升起的晚,以至于范闲醒来时,已将近巳时。
“我去!你怎么不叫我!”范闲手忙脚乱的跳起来,翻找着鉴查院的官服:“午时的shan位大典,你这是存心想让我迟到啊!”
李承泽却早已穿戴整齐,坐在一旁喝着碗里的清粥:“shan位大典,我和承平是主角,见你睡得好就没叫你。”
“你就是故意的”,范闲咬牙切齿:“我堂堂当朝皇后,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去吗?再说了,shan让大典之后,我们还得……”
“好了,赶紧走吧”,李承泽把碗一放:“我这边可都准备好了,你到时候可别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