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范闲打了个哈欠:“叔昨晚上都收拾妥当,老梁那边也应该准备好了。”
正月初一,午时,太极殿上,群臣毕至,各大报社的记者也都早早候在这里,等待着这场皇权交接。
李承泽身着一袭白衣,缓步走到大殿之上,示意承平并肩站在自己身旁,正视着众人:“朕在位这十四年,收东夷、安南诏、定西胡、平北齐,如今我庆国创古之先河,使的天下归一!”
“天下已平,朝局已定,朕之夙愿已然达成。衡亲王李承平,勇毅果决,思谋深远,于此国战之中身先士卒,不计生死,于良山黑市、陪都破城中屡立奇功。”
“朕以为,承平治国理政之智,皆已不在朕之下,故朕于此新年之际,shan位于承平。望诸君不忘本心,为新朝,为新君,为这全新的天下、为黎民苍生,效力终生!”
“四海晏然,天下太平!”
李承泽从谢必安手中,拿过皇帝龙玺和各军兵符,郑重的交到承平手里,承平单膝跪地,双手接过:“承平定然继承皇兄之志,以天下苍生为念,使我庆国万世永传!
“陛下wan岁!”
一番山呼朝拜过后,范闲上前一步:“我已辞去一应chao廷职务,鉴查院由苏文茂全权接管,内库方面也都已安排妥当,请陛下放心。”
交代完国事,范闲转身看了看大殿上这些年一起共事的朝臣们,拱了拱手:“各位,江湖路远,后会有期!”
新君继位,大典还有许多流程,而此刻的范闲和李承泽,却是和承平道了别,便转身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还会不会在见到他们。
“你也太狠了吧”,范闲勒住缰绳,拿出水袋来递给李承泽:“葡萄架你都搬走?怎么不知道给承平留点?”
李承泽喝了口水:“那冰窖啊、面包窑啊、葡萄架啊,都是就给我做的,留给他干嘛。”
“到了新家我再给你搭嘛”,范闲耸耸肩:“你那么多东西,运这千里迢迢的运过来,多不划算。”
“放心,我给承平留了一个他最喜欢的东西”,李承泽神秘的一笑,一拽缰绳:“我们还有多久到?”
“大约明日下午”,范闲估算了一下,随后有些好奇:“你到底给他留了什么?”
居安殿里,承平正仰头看着正殿墙上的那幅字,嘴里默默的念着: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这天午后,阳光照耀在树梢上,在一处新建的院落前,几人翻身下马。推门进去,正瞧见梁闻道躺在摇椅上晃着:“你俩总算来了,我还以为你们私奔去了。”
“我花这么多钱建的房子,能白白便宜你?”范闲笑着踹了他一脚:“赶紧起来,这摇椅是给承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