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照顾客人,不应该收钱。”
小久总有些别人无法反驳的奇怪逻辑,宁作皱起眉,说:“……那你就别把我当客人。”
小久又问:“那当什么?”
宁作不知道,反问回去:“你说说你觉得照顾谁是应该收钱的?”
“嗯……嗯……”
小久低头嗯了半天也没嗯出一个答案,宁作看着他散在肩上的头发,手欠地拉了一把,说:“你是蚊子吗?”
“蚊子叫”忽地停下,慢慢转成了轻细的笑声,小久头抬起时脸上还是未褪下去的笑意,他说:“不是呢。”
他的笑容仿佛廉价到连二十块钱都不用就能买到,但慢慢滋生出的其他东西,又远超那些钱。
宁作看着那勾起的嘴角,心说傻死了。
“懒得跟你争,困了。”他慢慢移开视线,抬脚往屋里走,“就当我把钱存在你那吧。”
小久微微抬起下巴,眼睛看向斜上方,想了想,对这个说法很满意,他追上去,答应道:“好的!我存东西,可厉害。”说罢又伸出三根手指往宁作面前晃了晃,“对了少爷,我还比你厉害,我一天,能有三十块呢。”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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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麻回家回得静悄悄的,尽管昨晚他和小久已经说通了,但作为发小,他心里依旧不平衡。
他不喜欢宁作。
王麻读小学的那段时间家里状况很不好,每天入不敷出。他爸夜里常常喝酒,醉了总要骂许多话,具体说了什么他记不清,但有几个关键词他怎么也忘不掉:城里人、诡计多端、表里不一……
对他来说挨打不是苦,那段记忆才是。因此王麻对宁作有着天然的厌恶,更不放心小久跟他呆在一起。
狡诈的人最知道怎么拿捏单纯的人,更何况小久还处于单纯之下,他现在明显就是被宁作那精致的外表迷了双眼。
令王麻最烦恼的是小久只认自己认定的理,这种情况他再怎么劝说都只会适得其反。
于是王麻决定不再掺和,毕竟宁作总归是要走的。
少爷不可能丢掉城里衣食无忧的生活,小久也不比常人,陌生的环境会让他感到不适。说到底他们谁也拐不走谁。
等小久从宁作手脚底下蹭下床的时候,地上早就人去“竹席”空,他对王麻的心思一概不知,更无法顾到两个月之后的事。
天刚擦亮,小久轻轻收好凉席,踩着拖鞋去了厨房。
他一共蒸了两个鸡蛋四个包子,两肉两素,他爱吃青菜,宁作爱吃肉,分配得刚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