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嗷——!我唔!”
江游的嚎叫声“嘎”地一下停住了,像是嘴巴里被塞了什么东西。
“唔?唔唔唔!唔——!!”
“你这胳膊已毒素入骨,再不刮掉手就废了,容不得一点耽误!有什么事刮完骨再说!”
“唔唔!唔!!!”
门外的吴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向前踏了半步似是想说些什么,但听见房内一声吊至极高的闷哼后,还是沉默将敲门的手收了回来。
容秋:“怎么了?”
吴用摇了摇头:“没事。”
他之前没有将客舍中病着的是容秋这件事告诉江游,现在也不会将江游手中有江潜鳞给他的解毒丹药的事情告诉容秋。
更何况,听这动静甄凡已经在下刀子了。
刀都挨了,就别再浪费一颗宝贵丹药了。
纵使是另一个世界的修士们,也颇有那种祖传的“来都来了”精神呢。
许久,客舍中江游闷叫的声音已然气若游丝。
门从里面打开,甄凡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头上幂篱的薄纱从头盖到脚面,一双满是黑红血渍的手从薄纱缝隙间探出来,活像某种杀人案现场。
这幂篱大抵是什么防污的法器,雪白的纱幕一滴血都没溅到,清晰可见后面甄凡向两人瞪来的眼睛:“还不去除草,杵在这儿干什么呢!”
吴用&容秋:“……哦哦哦!”
两人哪敢说话,缩着脖子齐齐转身。
由于左右转的方向正好相反,中途还撞了下脑门。
“没说你!”甄凡在他们身后喝道。
容秋下意识“啊?”了一声,转扭头朝甄凡看了看。
甄凡:“跟我过来!”
容秋:“喔qaq”
而旁边的吴用则是连个磕绊也没打,一溜烟窜回了药田。
至于他最开始是想离开药田去做什么来着?
算了,并没有人在意。
甄凡把自己身上的血处理干净,与容秋一起回到前厅。
吴用在药田闷头除草,江游还在客舍躺尸,附近再无旁人能偷听他们说话。
甄凡关上门窗,又不太熟练地布置了一个隔音结界,回头看向正抱紧自己瑟瑟发抖的小兔子。
甄凡:“……”
甄凡叹了口气。
“你化形不久,对于怎么做人都尚且不太熟悉,遑论有孕,做出些错事也无可厚非。”小甄长老语气柔和了不少,仿佛又变回了初见时,那个提着一把小水壶,在阳光灿烂的小花园里慢悠悠浇花的温吞师兄,“我也不是有意要骂你,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