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日头西斜。
橙金色的日光,穿过柳枝缝隙,破碎地斜射在轻泛涟漪的湖面,像铺了一层碎金,璀璨耀眼。
波光粼粼的水光,映亮岸边人的侧脸。
燕止危跟了一路,一言不了一路,就等着温知虞停下脚步给他一句解释。
可她没有。
他忍无可忍,加快脚步。
身后的脚步声,急促地靠近。
温知虞脚步未停,手腕忽然被人隔着衣袖紧紧抓住。
她轻蹙眉头:“疼……”
燕止危立刻松开手指,紧张地绕上前拦住她,低头抓起她手腕:“阿虞,我不是故意要弄疼你,我给你吹吹。”
说完,小心翼翼抬起她的手,弯腰去吹。
微凉的气息,温柔地拂过手腕,带得她汗毛轻颤。
从温知虞的角度,正好能看见少年洁白无瑕的额头,漂亮流畅的眉毛,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
温知虞垂眸:“我骗了你,其实我并未有多疼。”
燕止危抬头:“我知道啊。”
“那世子为何要松手,又为何要为我吹手?”温知虞问。
燕止危站直身体,顺手将手指挤入她的指缝间,强行与她十指紧扣。
他不答反问:“阿虞,方才你是在同我生气么?”
“不是。”温知虞回道。
“你又骗我。”燕止危将手指收紧了几分:“你是不是以为,在我心里,兄弟情义大于对你的情意?”
温知虞:“不是。”
燕止危抿唇:“阿虞,你明明是生气了,为何一再跟我否认呢?你是觉得我不讲道理,所以不想同我说话?
亦或是,你连道理都不愿意跟我讲?”
温知虞:“……”
她蹙了眉头:“世子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燕止危忽然松手,从她指缝间抽回手指:“我一听说宫门口生的事,怕你受委屈,就立刻骑马来寻你。
侍女说你昨夜没睡好,我心疼你,宁愿忍着担心也要等你睡饱了再见你。
我不愿让你忍受这份委屈,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为你讨个公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