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看江枂、江琸无事,叹了口气,跟江琸说:“行了,带你哥回家去吧。以后眼瞎就少往外头走。”
江琸不爱听这话:“你长得那么丑还往外走,眼看不见怎么了?也不吃你家大米,轮的着你说三道四了?你出手帮忙就能张嘴糟践了?我们眼看不见怎么了?怎么了!谁规定这马路只有眼看得见的才能走了!”
她大声吼出来,路人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失言,也就没多待,赶紧走了。
仙人掌
路边只剩下江枂,江琸,他们谁也不动弹,就呆呆地站着。
站了许久,江枂走到她跟前,拉住她手腕:“刚刚有没有碰到哪里?”
江琸顿时哭花了一张脸。
江枂听她哭,紧张了,手忙脚乱地检查她的身子,从手背摸到手腕,到胳膊,脖子,最后是脸颊:“伤到哪儿了?疼不疼?”
江琸一把抱住他,只一味哭,什么话不说。
江枂的声音听起来很累:“你先告诉我刚刚有没伤到哪里。”
江琸摇头:“没有,我没事。”
“真的?”
“嗯。”
江枂这才放心,轻轻拍她背:“好了回家。”
江琸松开江枂,看到他脸上的口子,还流着血,血染红了毛线围巾。她伸过手去,刚碰到他的脸,他就躲开了,捡起肉袋子一个人朝前走去。
江琸跟着他走。
这一次,她不敢跟他距离十米远了。
她也不敢挪开眼,就这么盯着他的背影。原来真的有人连背影都叫人难过。她突然呼吸困难,实在忍不了,闭眼缓了一下,当她再睁开眼,从前跟这夜色一样,将她笼罩。
江枂看不见,杜秋语刚被判刑的时候,他也才是个孩子,他却要照顾江琸。他们遭受恶语,被欺负,被绑架,老君庙的地窖里,黑乎乎的,江琸一直哭,江枂就抱着她,拍她的后背,说:“琸琸不怕,哥在。”
“哥在。哥哥在这里。”
“没事,有哥呢。”
“哥哥在。”
“哥来给你弄。”
“哥哥不会离开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