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灯无情地吐出二字:“是狗屎。”
尚在思考辞的越九青一时没跟上:“?”
这可比他想的话语有杀伤力多了,狼崽还以为自己幻听了,猛然扭头看口出粗言的伙伴。
然灯混迹江湖,听了很多这个年纪该听与不该听的话,只要他想,他也可以骂得对方找不着家。
少年并未刻意压低声音,修士的耳力在此刻起到了关键作用。
于是李江晨又双叒叕急眼了:“?你丫的骂谁呢?”
“当然是——谁回答就骂谁喽。”这次帮腔的人是江漓,少年的眉眼带笑意,沐着金色的残阳,熠熠生辉。
眼看一场闹剧即将上演。
迟鸢无奈地叹了口气,一手按住然灯,然后站了出来。
她生的毫无攻击性,眼尾圆润,身形玲珑巧,笑起来时更是仿佛春风送暖,甜沁人心。
李江晨以为风鸣宗有人能主持公道了,大松了一口气,一个人扛着火力,他压力也不是一般的大。
从房间里溜出来的容愿无意闯入这一幕,他眯了眯眼,以为迟鸢要讲和。
迟鸢深吸了一口气:“错了,大错特错。”
李江晨迷茫了片刻:“你啥?”
迟鸢勾唇,却见这位看起来表面文雅的少女语气嚣张至极:“我是——我呢,平等瞧不起你们里面的每一个人。”
话音落下,她缓缓竖起一根堂而皇之的中指。
战火蔓延到了看戏的青鸾宗其他人。他们再也无法保持无动于衷的姿态。
一个少年站了出来,他生得也是凶悍粗糙,粗声大气地吼了一句:“你们风鸣宗就是这样待客的?”
“我们怎么你了,是碰瓷了,还是打了你们,亦或者是事先挑衅了你?”
迟鸢话的很流畅,字字句句都是嘲讽。
这一番批判的话劈头盖脸地砸下来,金源脸色通红,他思考了半晌,终于找到了个勉强站得住脚的理由,“再怎么样,在外面也不能这样对友宗吧?”
“那你们还玩道德绑架呢。”符珏冷不丁地插了一句,对方立刻转过目光来瞪他。
少年瞧着身形薄弱,脸色是雪白的,那一对黝黑如极夜般的狐狸眼便成了唯一的光彩。
此刻他的眼尾颇有生气的上瞧着,勾勒出优美流畅的弧度。
注意他不算善意的目光,符珏微微一笑,如雾雨中窥见的朝光。
明明是温和无害的形象,金源却不由自主地一抖,……不对,他抖什么?
怎么看都是对面的比较脆皮吧?
最后仍然是成熟的大人陆舟出面,制止了这场闹剧。
“既然了不该的话,就给我付出代价啊。”
猝不及防地,陆舟沉着脸,一拳打了过去。
“啊,我的脸!”
伴随着一声惊叫,李江晨的牙齿混着血与泪落了下来。
这次哪怕是竹遥也没拦住他。
迟鸢先是目瞪口呆,然后她不合时邑欢呼了一声:“陆师兄好帅!”
陆舟其实是很护短的一个人,青年活动了下手腕,用不耐烦的语气道:“够了,我们不顺路,到青州就各走各的阳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