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天你出远门,这一走就是四五个月,路上可能不顺当,千万多加小心。在外地一旦有事儿你可以用心念和黄小跑说,遇到自己办不了的事儿就让黄小跑回来和我们说一声,但仙家也不是万能的,事在人为,该靠自己的地方还要靠自己。”
“第二个事儿就是你要有空闲的时间可以和张家弟马学学本事,叫……叫啥来着?”
“张姥……我也不知道叫啥。我从小就叫张姥。”
“你这不是打岔么!小男孩,和你差不多大的那个!”
“哦哦,张嘉一”
“对,和他学学敲鼓,他敲鼓和别人不一样,以后这本事能帮你大忙。不光他敲鼓有仙家帮忙,你敲起来也……你先学吧!按我说的做。你和他说他就能教你,你俩……”胡金海把烟头捻在了易拉罐做成的烟灰缸里,紧接着又续了一支,香烟袅袅升起,半晌没说话。
“海哥?海哥?您接着说呀?我俩咋的?”
“没事儿,那是后话了。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事儿,之前你在梦里和咱家教主说不影响生活的情况下可以看事儿,但是现在还是以学业为主,这个没问题,大家都知道,但是也需要提升自己,有不懂的问你张姥或者那个一都行。”
“张嘉一……”
“多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没师傅,她们是给你领路但是终归还得有师傅才能把你更多的本事开发出来,这次去外地会遇到一个高人,拜他准没错!”
“那他长啥样啊?我总得知道他是谁啊!”
“机缘到了自会相逢。”
胡金海摇了摇头,感觉多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端起桌子上的茶缸子喝了一口,又往外啐了一下茶叶末。他这一啐不要紧……我醒了……我还想逛一逛的……他一口茶叶沫子给我啐醒了……
我迷迷糊糊的找手机,4:30。
这要找我要不就找一宿,要不就早点结束,这个点不早不晚的烦死了!这还让不让人睡了!
(哈吃……哈吃……哼……呼噜声)
再睁眼就是我妈吵吵扒火的喊我起床。
不过话说我感觉我妈是这个家里面比我还虔诚的人了,每天早上起来都会给阁楼的香案擦桌子,倒酒,换贡茶,每周换两次水果,每天我起床都提醒我去给老仙儿上香,周末放假的时候还要求这些活儿都得我做,表达恭敬。
每次家里买熟食都先去仙堂供一下说让仙家先吃。也不知道她和谁学的,懂得还挺多。于是我家一周能吃三四次烧鸡,两三次猪头肉,吃的太多了,到现在我闻到这熏酱味都没胃口……
不过也因为我妈把仙堂照顾的很好,在晚上做梦的时候胡家教主还特意让我感谢我妈,说我妈人好,让我多孝敬我爸我妈,他俩也福泽深厚。
说话间就到十一月了,把秋裤拖延到11月份再穿已经是东北孩子在家长面前最后的倔强。我也该收拾行李准备去沈阳学画画了,这一走可真是得到省联考结束之后才能回来。
要不说还得是我妈,把东北有名的画室都调查了一下,最后决定去鲁迅美术学院对面的一家叫张丹老师的画室去学。老师平时在鲁美教学,无论是经验还是资历都很厉害,当然这个消息必定同步给了张嘉一还有安德鲁。没啥意外的,肯定是一起去咯。
临走之前我特意嘱咐我妈要经常给仙堂换贡品,替我上上香多替我求一求考个好大学。
我知道这些其实不用我嘱咐,我也只是想找个理由和她多说说话,到后来我才知道,那些日子我妈每天在仙堂前求得不是我学业有成,而是身体健康……
晚上9:27的火车,临走之前我爸让我、张嘉一、二胖叔还有张姥都叫到家里一起吃饭,让我妈把安德鲁爸妈也一起叫着,毕竟安德鲁的爸妈也是我们画室分析艺考协会的积极分子,和我妈也都特别熟。一桌子丰盛的晚餐,还包了饺子,老话讲上车饺子下车面,大家都很热闹。
只是这顿饭平时话很密的张嘉一没怎么说话,只是应付的笑着,倒是陪着我爸和二胖叔喝了不少酒。我知道,他肯定也想他爸妈了……
大人们都喝酒了,只有我妈没喝,刚好我妈开车拉着我们仨去车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