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哭了,美玉般的娇颜犹如梨花带雨。
“我此生,能不能看到你蓄长发的样子?”
她声音沙哑地问,目光望着远方,不敢去看他。
禅木的心海像是被一颗石子击中,一圈圈涟漪自中心点扩散开来。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本该马上否认,告诉她他这辈子都不会蓄出长发,让她死了这条心,可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
是他太累了,所以才会说不出话吧?禅木想。
接下来两人都没再说话,禅木闭上眼睛安静地躺在曲小幽的腿上,鼻尖萦绕着少女独有的幽香,让他昏昏欲睡。
“小幽!大师兄!”
不远处忽然隐隐有呼喊声传来,还有明暗不定的火光在林间闪现。
曲小幽重重吐出一口气,朝着火光的方向大声回应,“我们在这里!”
禅木不知何时晕了过去,等他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躺在白苗寨的一个房间里。窗外天光大亮,雄鸡一遍遍地啼叫着,提醒人们要开始新一天的劳作了。
他真的是失血太多,睡了一觉还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脸色和嘴唇依旧是白得吓人。
“大师兄。”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禅木这才发现这间屋子里坐满了人,陆修远、夏悠南、禅恩、陈逸、朱立熊飞……
他们看起来都很疲惫,想来是昨晚把他们带回来后就一直在这里守着他。
“大师兄,你没事了吧?”几人见他醒来一窝蜂地涌到了床边,关心地询问他。
禅木心中感动,跟他们道了谢,说自己没事,随后就迫不及待地问道:“小幽呢?”
夏悠南挑挑眉毛,示意他扭头,“在你旁边躺着呢。”
禅木一愣,往床里面扭头看去,就见同样面色苍白的曲小幽正躺在他身边的位置。
她想来也是折腾坏了,双目紧闭,睡颜安静,至今都没有恢复意识。
禅木反应过来又生气又难为情,挣扎着起身下床,不高兴地责怪他们,“你们太不知礼数了,男女授受不亲,你们怎么能把我们放在同一张床上?”
他想下床,却四肢酸软头晕目眩,动了好几下,最后又尴尬地重新躺了回去。
夏悠南叹声气,无奈地解释道:“你们两个身体都有问题,都离不开人,这不是想着放在一起我们大家能够一起照看了嘛?”
“你……”禅木想反驳,却说不出话来。
顿了顿,他扭头看了看身边还在沉睡的曲小幽,皱着眉头问道:“她怎么样了?蛊解了吗?”
夏悠南点头回答:“嗯,正是因为解蛊时太过痛苦,她才生生疼晕过去的。”
禅木点点头,没再说话。
“大师兄,你对小幽可真好,为了暂缓小幽的蛊发,竟喂血给她,还差点因失血过多命都没了。”夏悠南看着他打趣道,表情还带有一丝玩味。
禅木听出了她话中的调侃,没好气地瞪她一眼,反驳道:“出家人慈悲为怀,你夫君不也为你喂血续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