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郭清她的样子,眼泪鼻涕瞬间便流下来,手上包也不管了,直接便冲着她这边跑过来。甘迟下意识往后接连退了好几步,却忘了自己是来找人算账的,身后还有人,但真正背抵上的却是粗粝的树干。
那人侧步躲开了。
甘迟不知道为什么,松了口气,但心里又有些不太舒服。
没等她反应过来,小郭已经到了近前,可能退得有些急,腿泛起一阵钻心的痛,差点当场跪下,要是这小姑奶奶扑上来,估计得双双倒地。她还在犹豫着该怎么拦,拿着的短木棍却被牵了起来,挡在她身前,清逸幽远的淡香混着一丝浓烈的酒味传至鼻间。
甘迟顺着那丝香味过去,只见一双修长的手隔着手帕握着木棍那一头,手背上有细密的红疹,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很有些触目惊心。
这样一,确实不是病,更像是严重的过敏症状。
“她腿断了,想她残废或者瘫痪就扑过来吧。”男生说完,又偏头咳了几声,握着木棍的手跟着颤了颤。
小郭脚步登时顿住,傻愣愣地立在
原地着甘迟,目光茫然地叫了她一句“甘迟,我”
而她身后警察确实是来了不少,但更多的是保镖样子的人,乌泱泱一群,瞧着和黑帮差不多,而这些人的目光直直盯着甘迟的身侧,领头一个梳着偏分头的中年男人躬身出来,喊了声“少爷”。
少爷冷淡颔首,心里却很快地转过一个念头。原来这有点熟悉的不良少文叫甘迟,名字叫着倒是顺耳,但不知道是哪个具体的字。
算了,哪个字关他什么事。
哪家少爷这么惨啊,过敏成这样还到处跑。甘迟叹了口气,感觉握着的手有些发麻,索性松了手,谁知那少爷也直接松手了,精致的手帕随之掉落在地,他也毫不吝惜。
甘迟扫了一眼,便对着小郭招了招手,软声道“没什么大事,太晚了,我们回去再说。”
又侧首对着旁边道了声谢,临了还是没忍住,低声快速说道“过敏太严重会死人的,这样拖着到处乱跑还不如早点去查清楚过敏原,命可就一条。”
说完,便搭上了小郭蹑着手脚凑上来的胳膊,她轻轻扶着甘迟,一个民警走上来搭了把手,几人上了警车后小郭才小声道“迟啊,你是不知道,刚刚吓死我了,这些人着就不太像好人,一路过来我还以为是来打人的呢。”
正在前头开车的民警笑了“小姑娘这话可不能当人家面说,人闻家是来找家里小少爷的,要不是这样,你以为就中学生打架斗殴我们能出这么多人,连局长都来了”
小郭倒是惊诧着说了几句闻家的显赫,甘迟听完开口搭了声腔“闻家他叫什么”
“这我哪儿知道,不过依稀是叫闻什么少闻少还是闻”
他旁边的一个文警白了他一眼,开口道“闻韶,韶华的韶。说起来和你们年纪差不多,怎么,小姑娘上人家了”
甘迟顶着几人的视线,缓缓笑了笑“哪能啊,就是好奇。人是富家少爷,我就一被打的不良学生。”
原来小少爷叫这个名字。她想道。
民警点点头“是差得有点远,你们这个年纪
啊,还是少想这些有的没的,努力学习才是正道,以后也别打架了,小姑娘家家的整天搞这些,在你们学校附近都不知道抓多少回了还是没用,也不知道你们在闹些什么。”
车上的民警一派过来人的样子絮絮叨叨说了好久的一番话,甘迟靠在车窗旁,原本是在着沿途的风景,但慢慢的天空落了雨,水珠敲在车窗上,让人不禁犯困,神思半沉之际,身上传来的阵痛却倏然把她拉回现实。
小郭拍了拍她的手,问她怎么了,满头的汗,着像是做了噩梦。
甘迟愣了一瞬,摇摇头,伸手拨开额头上的乱发,露出一张瓷白的脸,尚带着几分稚气。她唇边露出一抹笑,整个人瞧着有便多了几分这个年纪的青春气“没事,是个美梦。”
梦到了一片花丛。
闻韶立于花丛面前,硕大的雨滴顺着伞面滑落而下,砸在石子路上,激荡起层层灰尘。
“少爷,还是先回去吧,雨太大了,您身体还没好全,受不得寒。”刘婶也打着一把大伞,担忧地对着少年说道。
少年开口,说的却不是同一个话题,声音在硕大的雨声之中显得有些闷“我前两天好像遇见了一个人。”
“谁”刘婶有些疑惑问道。遇见就遇见,为什么还要加一个“好像”
“不用知道是谁。”闻韶伸手碰了碰身前的花丛,繁复的花瓣被雨打得有些蔫了,软趴趴的样子很轻易让人忽略花丛中长着的层层尖刺。
“这次去国外预计要待上几年,这里就拜托刘婶照顾了。”他收回手指,摩挲着指尖的一片湿润,接着说道,“每年盛夏,记得剪一束花,留一包种子。”
刘婶点点头,担忧道“少爷,您要多加小心,可千万别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我会好好照料这里的,花和种子还是放在夫人房间吗”
“不。”闻韶垂眸道,“种子留着,寄给我。”
刘婶讶然开口“您要自己养”
闻韶摇摇头“等别人养。”
作者有话要说两个小可怜长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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