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变化颇大,杭之为三人却都没心思观,只一门心思盼着快些走进房说个究竟才是。
嘎吱
房门刚一合上,迅速暗下的光线让屋中几人神色都变得晦暗不明起来。
宁妨没心思探查几人心中所想,进房慢悠悠踱到案后坐下,这才悠闲地向下方三人。
这间房空了多日,透过门窗透进来的丝丝光线中只能到灰尘飞舞,屋中也泛着股淡淡的潮味。
就在宁妨抬手摸向桌面时,武安侯傅灼开了口。
“”
面对几人,他也没甚好保留,干脆利落便将与宁妨的渊源讲出,连柳婆子一事都没隐藏。
随着他的话渐渐吐出,杭之为神色肉眼可见的变好,到后头甚至跟着感慨了几句。
“今日在下便是借送贺礼一事来感谢宁侯爷对小女的救命之恩。”傅灼总结,而后面朝宁妨拱了拱手,同时也没忘记向杭之为也道了谢。
“侯爷不必客气,这都是本官分内之事,当不得谢。”杭之为笑,此刻的笑意倒是多了几分松懈。
他神色一松,其他两人正襟危坐的身子也跟着软了些许,罗询半个身子都靠近椅背,这才有机会打量起房中的摆设。
坐得高了几寸,下方几人的心思都尽收眼底,宁妨杵着下巴,就几人没多会就变成了有来有往地尬聊。
着着,突然心底升起股厌倦,心中准备好的说辞尽数消散,只余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桌面。
“不日携小女登门拜访”傅灼笑。
“夫人见到如此乖巧的孙女定欢喜”杭之为笑。
“我府中三孙女与傅侯两个孙女年纪差不多,不若咱们一同前往丞相府拜访可好。”罗询插进二人聊天中,似是笑得也很真心。
三人就这样商议起上丞相府拜访的日子。
杭之为顺势转头询问宁妨“宁侯爷”
这一才发现宁妨一贯风轻云淡的脸上竟是副不耐烦的神色,且一点也没有要隐藏的意思,就这么明晃晃地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罗询恍惚间甚至从中出了几分鄙夷之色。
“这里不是朝堂,几位不必如此”宁妨淡淡回道,而后整个身子全靠上椅背长长吐出口气“有话直言便是。”
“既然几位都不想先说,那就由我先说吧。”
说完上句俩连给几人思考的机会都没给,宁妨抬手捏了捏眉心,缓缓开口“高官厚禄我不稀罕,权倾天下的权利我也没兴趣,我只求南阳侯府上下平平安安,当然若是有人不想我们安生,我宁妨也不介意争一争那个位置”
虚情假意的话语说得太多,烦躁让宁妨额角狂跳,疼痛丝丝缠绕上了脑袋。疼得他此时只想几句话将几人打发走,闭门谢客得个耳根清净。
杭之为听得心下狂颤,心底惊诧勉强才被压抑了下来。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宁妨的手段,若南阳侯府真打定主意作对,光是放出话去,朝中顷刻间就会多出许多收买之人。
可杭之为此刻有些迷茫,为何自己会笃定地认为宁妨没有野心,为何听到他说没兴趣时心里只有股子果然如此的感觉。
良久,他贴身放在胸口的平安符突然一阵发烫,杭之为神色一变,终于知晓这份笃定从何而来。
凡人如何与之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