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鸳没想过这么极端的方式,他太狠,逼着她,对他下手更狠。
刀尖插入胸口,血顺着往下滴落,沈鸳浑身都在抖,她想松开手,却被他紧紧按着。
她没见过这般疯狂的容渊,沈鸳红着眼睛,又气又恨,“容渊,你松手,松手!”
容渊不动,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沈鸳,我父亲害你成了孤儿,是他对不起你,他不能还的,我来还,我用余生还,行不行?”
血腥气弥漫,他居然还在用这样的口气逼她,跟她讨价还价。
“你逼我,容渊,你太过分了,你想把我变成杀人凶手吗?”沈鸳气道,“放开!”
容渊松手,沈鸳烫手似的跟着松开,下一秒,一巴掌抽在男人脸上,又重又狠。
血还在往下淌,沁透了衣服和床单,极其的血腥刺眼。
容渊像是感觉不到疼似的,不似刚才那般疯狂,有解脱。
他看着沈鸳,舔舔唇,“鸳鸳,你下不了手,我挺高兴,但是,总得过这一关,对不对?”
他想了很久,总得让她闹一闹,发泄发泄,不然憋在心里,只会将人憋坏。
他亦不想她逃避,要正面应对,早点儿解决,不能拖拖拉拉。
她不动手,他来。
沈鸳眼角淌下眼泪,她闭闭眼,调整情绪,再睁开,“去医院吧!”
他受伤,血流不止,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他流血过多死在她面前。
沈鸳送容渊去医院,紧急处理。
医生与容渊是旧相识,低声问,“闹的哪一出啊?”
容渊面色发白,眼中有未消的红血丝,看沈鸳,“别多问,该干什么干什么。”
医生偷偷觑一眼沈鸳,对方长相秀丽,只是太冷了些。
情侣之间动刀子,大半夜进医院的不多见,更何况还是容渊这样的人物。
以他的身手,沈鸳那样柔弱的女孩子,根本不是对手,除非是自愿。
医生不敢多问,麻利地处理伤口,没伤及肺腑,只是血流得多了些,看着吓人。
当夜就留在了医院,方便观察。
沈鸳衣服上沾染了血迹,想回家,容渊不肯放人。
“你要回去,我也跟着回去!”容渊威胁她,不在意身上的伤口。
沈鸳满肚子火气,看他一副受伤虚弱的样子,又发泄不得,憋得难受。
她留下来,却也不理他。
单人间的病房,病床不算窄,但沈鸳并不想跟他挤一张小床。
护士添了一张陪护床,沈鸳就躺在陪护床上,背对着容渊的方向。
闹了这么一出,沈鸳半点儿睡意都没有,躺着,一动不动,睁着眼睛,胡思乱想。
身后的容渊很安静,沈鸳感觉到他在看她,但她当作不知道。
容渊同样知道她睡不着,他不闹这么一出,这个坎,永远迈不过去。
后半夜算是安宁。
老周一早收到消息,赶来医院,买了早餐,都不敢多问。
沈鸳一夜没睡,容颜憔悴,有黑眼圈,从未像这么累过。
她半点儿胃口都没有,吃不下东西,简单地刷牙洗脸,不碰早餐。
容渊不依不饶,“吃点儿东西,一会儿回家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