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彼此都能看见对方的距离,却像是隔着千里一般怎么也接近不了。
秦越举步维艰,开始被迫倒着往后走。
此时,侍卫季良也赶到了张福沅身边,张福沅指了指秦越的方向,季良点头,而后拔出腰间大刀迅猛地开了一条道来。
秦越见状,刚松了半口气,一个硬而冷的东西就刮过她的耳骨,而后“咣当”一声脆响,右边壮汉的碗中便多了一个铜板。
秦越慌忙回头,视线穿过五、六层人,便见几十个戴红缨头胄的官兵,持刀拦堵往前冲拥的百姓。
这些侍卫围成了个圈,从缝隙中隐约可见,被护起来的数十道纷飞的白色道袍和拂尘。
秦越呼吸一滞,口中尖叫着“让开”,狠着心扒拉人群。
或许是碍着旁人的路,不知是谁不耐烦地啐了她一口,下一秒秦越便感觉自己的肚子一疼,她“哇啦”一声干呕出来,竟然被一脚踹去了第一排。
人群骚动着让开,秦越周围没了可抓握的支撑点,眼看就要仰倒摔入官兵和道人的围圈内。
秦越心跳都要静止了,她不敢想象自己被静修看见的后果。
下一瞬,自己的手腕隔着衣被一个温暖有力的大手一握,后腰也被托起,向后仰倒的姿势即刻止住。
待秦越站稳,张福沅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半步,既能保持礼貌距离,又能隔离人群将她圈护在身边。
如此怪诞闹剧,张福沅又急又怒,心切地想问她是否受伤,可刚出了一个“秦”字的前音,自己的嘴就被一双冰冷的手捂住了。
张福沅双眼微微瞪大,澄澈透亮如琥珀的眸,看向覆住自己下半张脸的手。
他不自觉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的鼻息玷污了秦大小姐的指骨。
还未有任何思考,下一秒,张福沅就对上了一双惊慌失措的眼。
一向端重温和、自带三分威仪的女子,此时鸦青的睫羽湿漉漉的,眼尾一圈已经通红,眼中瞳孔紧缩、剧烈颤动,小嘴煞白。
张福沅垂在两侧自然蜷曲的手猛地握紧。
维持秩序的官兵见张福沅一身红官袍,这是四品以上官员的服饰,立刻自觉地在这官爷周围布下一层防户,挡开涌动的人群。
秦越捂嘴的手很松,张福沅依旧可以说话,但音量只有秦越可以听见:
“是不想透露身份吗?”
秦越腹部被踹的地方还钻心地疼,耳边喧闹声惹得她脑子嗡嗡叫,盯着张福沅双眼半响,好不容易反应过来似的,垂下眼帘收回视线,咬唇点头。
“好。”张福沅柔声应答,给了她一个宽慰的笑容。
季良已经将刚才踹她的壮汉揪出来,反扣着跪地,将大刀架在了此人的脖颈上。
张福沅本想当街问,但既然秦大小姐不愿透露身份,那他等回去再慢慢收拾也不迟,便令季良先行带回。
官兵自然不敢多说,还主动派了两人给季良开道。
秦越一秒也不想多留,对张福沅道:“走吧。”
话音刚落,后面就传来一道苍郁年迈的声音:
“贫道浅算,与二位缘分不浅,可要授业?”
熟悉的声音就从秦越背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