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卞盯着汝阳与乐纷相缠的手,咬牙道,“道听途说也来卖弄。”
“吴卞!”乐纷柳眉倒竖,“城郎好心来教令儿,又是请了嬷嬷,又是讲得如此细致,你若丝毫不在乎令儿的未来,打今起我们就和离好了!”
吴卞立刻跪坐在地,“我错了娘子。”
乐纷哼了声,“城郎莫见怪,吴卞平日并非如此作风,恐是头一回见到自愧不如之人,才屡次三番冒进。”
“自愧不如?”汝阳来了兴致,“吴将军带兵得至燕然大胜,叶氏掌管北境数十年都未曾达成,我有何胜过吴将军。”
乐纷为汝阳斟了杯茶,看着汝阳道,“城郎当真不知?我家这吴将军,别人都夸他是将帅之才,可我见城郎,是统将帅之材。”
点到为止,汝阳哈哈大笑,自从宫变之后,她少有如今日这般开怀过了,“嫂夫人赞我是统领将帅之人,那嫂夫人便是国子监祭酒,见微知著,识辨明才。”
吴卞嘀咕道,“我夫人自是极有主张的,若非我夫人,我现在应该在黄相府上,而非在家中等你这小子。”
汝阳轻抿茶水,听了此话,心中倏尔对吴卞夫妇二人行径了然,她微笑看向乐纷。
“在这干坐着做什么,还请城郎与外子小女一道用早膳吧。”乐纷站起来招呼道,“不过寒舍简陋,还望城郎莫要嫌弃。”
汝阳挽着乐纷的手,“品过嫂夫人的手艺,小弟总要拿出些谢礼作为答谢。”
“已经收过城郎的金钗,这就……”乐纷正要婉拒。
“安北都护。”
汝阳声音浅淡,仿若还不如金钗贵重。
吴卞瞳孔微缩,“城……”
汝阳唇角微扬,“是有些寒酸了,这样吧,吴兄正式当上安北都护,小弟在看看能不能谋个骠骑大将军送与吴兄。”
吴卞快步走到汝阳面前,“城公口气有些大了吧。”
汝阳看吴卞一个八尺男儿,嘴上还是不饶人,却是渐渐红了眼,略有吃惊道,“黄相什么都没许诺就让你们来?”
乐纷轻扯汝阳,低声道,“来接手北境的是新帝胞弟、楚王叶逐,胳膊扭不过大腿,我们已经只求保留原位不负手下弟兄就好。”
乐纷没有注意到汝阳听及“叶逐”一名时眼中的复杂,汝阳很快掩饰过情绪,“我要对付的就是叶家人,安北都护,非吴兄不可。”
“好!”这回不用乐纷在中调和,吴卞重重地将手搭在汝阳肩上,“你既说了,我便信你。”
汝阳点点头,正要为收服一员大将抒表心中壮志,一道糯糯的小女儿声传来——
“娘!”
小姑娘如一个极快的木陀螺扑到乐纷身上,却没有让乐纷有丝毫受伤,一见便知是自小练武。
“这是?”小姑娘侧过脸,眼睛一眨一眨看着汝阳。
既已到如今地步,汝阳轻解头带,青丝如瀑落下,乐纷二人早已了然,乐纷介绍道,“这就是那位为你寻来襄嬷嬷的小姑姑。”
乐纷话音未落,吴令立刻福身道,“谢小姑姑舍爱。”
“别叫小姑姑了,”汝阳突然道,“令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