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从车厢里传出鱼人那略带困倦的声音。
“格拉尼镇有没有其他超凡者?”
“我怎么知道,他们又不会主动告诉我……遇见你也算我倒霉。”此时的鱼人不知道是不是被人吵醒有了起床气,对里亚说话的语调也不再毕恭毕敬。
“倒霉……对了——”
鱼人突然想起了什么。
在它上次离开格拉尼前一天傍晚前往拜谢尔酒馆喝酒时,有一个喝得伶仃大醉的人坐在它的旁边,那人搂着它的肩膀,信誓旦旦说它一旦离开这里,就会倒大霉。
“说不定下次我只能和你的皮见面了。”
“你在咒我!?”
“我说的可是事实。”
鱼人自然不信什么事实,它只知道那个人说了一堆不吉利的话,就像对出海的人亲口诉说“你这次坐的船一定会翻”一样不吉利,气得它当即和那个人在酒馆扭打了起来,几拳便把人打得断了气。
但它后来似乎又看到了那个人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重新给自己点了一杯酸葡萄酒几口下肚后一摔杯子,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酒馆。
“他应该死了,我记得我当时可没留手……”
鱼人惊诧不已,但只能归结于是当时的酒精麻痹了大脑,才让它混淆了记忆。
自然,它也把这件事当成一个故事向里亚说了一遍,感慨酒精对超凡生物同样存在着不低的危害性。
“年轻人,没事一定要少喝酒,你永远不清楚自己喝醉了会发生什么不受控制的事。”
里亚认同他的观点。
不久前他喝醉的时候整個赌场都遭了殃,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酒精确实是害人不浅。
“我决定去拜谢尔酒馆碰碰运气,顺便品味一下那里的酒。”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鱼人变得恼怒,但随即它转念恶意一想,又不再多嘴。
在它的眼中,里亚只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卖掉的货物,跟货物讲那么多大道理属实是自讨没趣。
然而几分钟后,里亚又用手杖柄戳了戳木板:“你怎么不说话了?”
();() “我睡觉。”
“真的要浪费时间来睡觉吗?”
“真的!你怎么这么烦鱼!”
“那好。”
里亚尊重它的选择不再理会它,而是伸手拍了拍小史瓦尔的头。
小史瓦尔伸了个懒腰,把自己的翅膀展开盖在里亚身上,发出了呼噜声。
第二天,清晨,天气晴朗,格拉尼镇的轮廓也若隐若现。
路上渐渐出现了行人,有同样架着马车的人从旁边路过,车呈露天式,且仅有两只大型木车轮支撑。
而车上的孩子们睡得歪七扭八,有一个孩子抢了所有人的被子盖在身上,其他人冻得瑟瑟发抖,忽地有一根黑色的触须从旁边伸出,帮那些孩子盖好了被子。
“好孩子。”里亚夸奖小史瓦尔。
“嗷!”它开心地收回触须,主动钻回了宿主的血肉中。
现在车厢里的鱼还没有变回去,鱼人告诉里亚,它的体表黏液和雨水有相同的功效,而且还体贴地告诉他应该从格拉尼镇的偏门入内,那里有好东西。
“你应该这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