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她沉静而美丽地浮在水上,一眼万年。
宣郁愣愣地盯着她,好半天才喃喃开口:“菩萨,小菩萨。”
——
寺庙庭院里,郑晚西随便找了个理由把江折雪打发回去。
走之前,江折雪还狐疑地盯着她:“你确定不要我陪你再走走?”
“去陪宣小少爷吧,”郑晚西的手指在扶手上闲闲敲击着,“我相信,他快让晚月崩溃了。”
江折雪:“……你知道宣郁想给她做心理辅导?”
“我很难忽略你俩的眼神交流,话说,你真的相信宣郁能给人做心理辅导?”
郑晚西的唇边流露出一点笑,她歪着头,一缕头发从耳边滑落肩头:“毕竟理论和实践完全是两回事呢。”
听她这么说,江折雪终于露出一点严肃又忧虑的神情。
走之前,她一再表示会尽快让郑晚月赶回来。
郑晚西撑着脸,悠闲地朝她摆摆手:“不着急哦,我还是很享受我的私人时光。”
见江折雪的背影消失在拐角,郑晚西脸上一点随意的笑意慢慢消失。
她掀开盖在腿上的毛毯,脚步蹒跚地走向庭院角落的树木。
郑晚西神情平静,她一下子跪坐在地上,直接用手扒开花圃里层叠堆积的落叶,最后直接用双手刨挖土壤。
终于,她如愿找到了那个埋在树下的坛子。
郑晚西目光沉沉地打开这个重见天日的坛子,沾满泥土的手从中取出……一个布袋。
布袋看上去沉甸甸的,揉捏下发出一点金属碰撞声。
里面似乎装了满满一袋子钱币。
五十元整。
这是宗一合藏在这里的一袋钱币。
年幼时,酗酒的鳏夫把他一分一角攒下的钱全部夺走。
而他在那个用枕头闷死老住持的夜晚,把老住持口袋里最后剩下的五十元藏在了这里。
他为什么会把这些钱埋在这里呢?他还能为童年的自己感受到疼痛吗?
郑晚西不知道,她也不想知道。
她艰难地站起身,一步一步蹒跚到庭院另一边的井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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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毫不留情地把这一袋钱币扔进幽幽深井。
沉重的钱币砸入平静的水面,水花溅起,井内发出沉闷的响声。
囚禁在寺庙的日子里,她听到过那个疯子在某日醉酒,用一种诡异的戏腔高声唱着。
他唱:“我儿呐……做狗,养老子嘞~老子养狗……等刀磨好,杀给我儿吃狗肉呐……”
诡异的歌声回荡在冷寂的寺庙,像是某人梦中的哭嚎。
其实郑晚西知道,为什么宗一合会死死盯上江允知。
他在那个女人身上看到了某种不一样的东西。
某种他从未见过,以至于热烈到把他灼伤的东西。
以“长生”为幌子的宗教谎言自然不局限于中日世家。
实验需要大批情况不同的样本,生活艰难的底层人民也在他们的洗脑范围内。
世家信教可以选取最好的“祭品”,例如他们曾经囚禁的郑晚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