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大将军因病去世,未留子嗣,留她独自一人守了活寡。
长公主思女心切,特地把她从府邸调来,让她能承欢膝下。
不过,大周民风开放,婚配过不算什么,加之杜念年轻又貌美,家世又是一顶一的好,大批排队渴求一亲芳泽的王公贵族,多了去了。
但她对大将军真心实意,一时之间缓不过来,只与男人们来往,但都不给直白话。
大周的中秋佳节有一项习俗,那就是拜月时摘瓜来吃,以祈求夫妻举案齐眉、多子多福。
不少的妇女多会口念:“种瓜得豆,种豆得豆。”
披星戴月,亲自摘瓜,以示心诚。
杜念身边的瓜果、枣子、月饼之类的,就是那群男子送来的。
其中,送瓜的最多,祈祷着瓜熟蒂落,佳人在畔呢。
除此之外,还有送泥人娃娃和稀罕娇花的。
祁锦犯了错,不好空手登门而来,现成摘不了瓜,就顺带折了一朵白菊来送。
祁锦嗅着花之清香,再捡起一牙瓜,说起抱怨的话,“姐姐可不知道,我刚被捆的跟只猴儿似的。”
“哟,热闹啊,你这一夜过得真是有滋有味,看月、看男人、还猴,居然自个儿也成猴了。玩得尽兴吧?”杜念打趣道,举起一块月饼对着月亮观赏道。
祁锦心想,杜念能说出这样的话,一定是家仆跑得快,先给杜念报告了她的事。
她也不慌,自信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一两桩新奇的事不算什么。”
“你这么厉害,竹鞭子炒肉也能接受吧?”杜念阴阳怪气地说。
祁锦立即怂了,缩手缩脚地问:“姐姐逮我回家,姨姨和姨夫,不知道吧?”
杜念放下月饼,摸着一座泥娃娃的脑袋,昏昏沉沉地说:“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你呢,有些话能说,有些话不能说,话轻话重,你都要掂量掂量。”
祁锦一听她不清不楚的叮嘱,就意识到完了。
那二老,一定都知道了!
她顿时感觉天塌,都望不到亮光了,这可不是因为月亮被云雾遮住了。
“掂量掂量,锦,知道了吗?”
杜念笑眯了眼,貌似是颇为挂念她,其实就是想看她的笑话。
祁锦垮了一张俏脸,委屈地抹抹眼,“姐姐,我能掂一掂,量什么的,手艺活,考究着耐心,我可做不到。”
“锦,你好笨喏。”杜念笑话她,亲昵地点了点她的额头,“给你说,长安街上的话你不能说,中秋佳节叙团圆的话呢能说;爹爹的事能浅提一嘴,陛下生了病,他被召宫内了,娘正为这事烦心呢……”
祁锦压低声音问:“陛下又病了!?他还不至于是个糟老头子,怎么这么体弱多病。”
杜念隐晦地摇摇头,给她使了个噤声的手势。
话还未说完,侍女轻叩门栓三下,传长公主之话,请祁锦去往正堂一趟,说是有要事相商。
长公主是祁锦的亲姨。祁锦久居杜府,常年得长公主教诲,长公主都算她的半个娘亲了。
祁锦不能抗命,起身挪了步子,战战兢兢地嘟囔:“什么要事相商?明明是要训斥我一顿。嘻嘻,姨姨什么时候也这么文雅了?今日的月亮真是又大又圆,让人开了眼了。”
杜府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