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安帝点点头,忽而想起章麓落水的事,不由叹道:“虞庆侯手中的兵权着实让不少人眼红啊。朕之前问你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李鹤霖耳根微红:“单凭结秦晋之好,不足以令虞庆侯动摇,所以儿臣不想因利益将人捆绑在身边。”
泰安帝挑眉:“那你想如何?太后蠢蠢欲动,你我可没有多少时间犹豫。虞庆侯可是非常疼爱这个女儿,若娶了她,说不定虞庆侯真就站在你的阵营里。到时候,于你登上太子之位,便是极强的助力。”
李鹤霖眉头微蹙,他不喜欢这种功利性太强的想法:“我不需要外力辅助,若是依靠虞庆侯才成为太子,那也太过软弱无能,于国家于百姓不是好事。”
泰安帝瞪了他一眼,说:“姻亲只是拉拢朝臣的一种手段,结成婚盟能省多少事你知不知道!”
李鹤霖反唇相讥:“父皇倒是娶了不少世家之女,可他们依旧利用小吏兴风作浪,也没见对您有多尊敬。我若要娶她,定然要她自己愿意,真心喜欢儿臣,绝不能是因为利益。”
“你!”泰安帝拿起桌子上的奏折都往他身上丢,怒道,“油盐不进,滚滚滚!”
李鹤霖灵巧躲开飞来的奏折:“不过父皇该下旨赐婚还是下旨赐婚,但一定要先问一下虞庆侯的想法!切勿一意孤行!”说罢躬身行礼,飞快逃出殿外。
走到门口时,珠帘内传来泰安帝满含笑意的声音:“小吏的事不能放明面上查,记得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
李鹤霖唇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道:“知道了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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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朝建国元年的上元节终究是在一场接一场的惊心动魄中度过。因落了水,章麓和章引玉还是病倒了,而黄媛媛也受了惊,一直避居不出。
章麓将苦药灌进口中,吞咽下喉间苦涩,道:“大同商号那边有消息了吗?”
晴放将碗放在桌边:“有了,还在拆解密文,春华和北雪姑娘已死的消息真的不告诉七姑娘吗?”
“告诉了她只会让她病得更重。”章麓揉了揉因高热而疼痛的额角,“太后和安国公敢如此算计我,我定然不能让她们好过。”
晴放后悔道:“当时奴婢要是在您身边就好了,以后您再外出,就让奴婢跟着您吧?大同商号的事让晴野和双竹去做,让奴婢专门保护您。”
章麓摇摇头:“人再多也比不过别人费心算计,以我的武艺若是还不能自保,你来了也不能改变什么。所以说啊,‘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1]。”
屋门被推开,一身劲装的晴野无声的走了进来,她快步行至章麓床前,将手中竹筒交给对方:“密文已经拆解出来了,请姑娘过目。”
章麓迅打开竹筒,展开内里的薄纸,仔细读了上面的内容后,脸上的苍白更显三分:“傅云期可真是好样的。”
晴野晴放面面相觑。
薄纸被丢进火盆之中,瞬间焚烧殆尽。
章麓:“我要去趟德州,你们呆在府上盯紧傅云期,他与许清月说的每一句话都要记下来,等我回来之后……”
“你要是想去,就必须带上她们。”虞庆侯夫人推门而入,身后的秋实端着一碗参汤,“云逸现晴野翻墙出去,我就知道你又有了主意。我拦不住你,但我希望你也别让我太过担心。”
“娘……”章麓想要翻身下床,被虞庆侯夫人按下,“都病了就别起来了,待你高热退了之后,你去哪里我不拦着,但你必须带上她们。”
晴野晴放连忙点头附和。
章麓无奈:“娘……”
虞庆侯夫人:“自从五年前你从古马坑回来之后,便一直心事重重,问你什么你也不说。你有秘密,可以。你想为云锋报仇,可以。但你不能不顾及自己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