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内,万历皇帝铁青面容,双手按住膝盖,气鼓鼓地坐在绣榻之上。
张允修进来,先行上一礼,万历皇帝挥手免礼,然后喝问道:“张允修,你在宫外可知道梁邦瑞?”
“新驸马,臣当然知晓。”
“那好,朕问你,你要如实说来。”
万历皇帝深吸一口气,然后瞪着张允修问,“朕问你,梁邦瑞到底有没有病,你要如实回答。”
“病,什么病?”
张允修装作十分惊讶。
“肺痨!”
万历皇帝咬牙切齿道。
“啊?这怎么可能?那可是张公公亲自选的驸马,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病呢?皇上您是不是搞错了,张公公一向对您忠心耿耿啊。”
若是往日,皇帝一听这话说不得还对张鲸心生好感。
但现在他正在气头上,张允修这一番看似夸奖,实则如同用油灭火一般。
万历皇帝一拍龙椅,站起身子喝道:“张允修,你也怕他?!”
张允修不置可否,万历皇帝更生气了。
他气冲冲地走下丹墀,来到张允修跟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领,喝问道:“张允修,你是不是忠臣?”
“臣是忠臣。”
“那好,你带朕出宫去,朕要再亲自去瞧一次梁邦瑞。”
“这”张允修面带难色。
“这什么这,还不快去准备!”
万历皇帝一跺脚,气得五官挪位,张允修见时机成熟,半推半就地答应下来。
半个时辰后。
梁家大宅院的外边,万历皇帝一脸寒霜,直勾勾地紧闭木门。此时虽是盛夏但梁家大院却异常萧瑟,毫无人气可言。
张允修上前几步,轻轻敲击大门。
好一会儿之后,才有声音传来:“来了,来了。”
只听得“枝呀”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一名中年汉子从门里探出半个脑袋。
他扫了眼衣着华贵的几人,一脸狐疑地问:“你们找谁?”
“这是新驸马,梁公子的家么?”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