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陶灼自觉洗了碗,把桌子收拾干净又搬了回去。
他坐在沈鹤今旁边,看着这人慢吞吞地喝药,吹凉后眯着眼睛,咕噜咕噜就往肚子里灌。
陶灼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取了帕子擦了擦沈鹤今嘴角的药渍:“鹤今,有谁在欺负你吗?”
沈鹤今神色有片刻的黯然,很快他摇着头笑了笑,“没有的。”
“怎么没有?你也算是外门弟子,怎么会住这么破的房子?你身上的灵石也没有了吗?连辟谷丹都买不起了吗?”
陶灼眉宇闪过不快,他嗤笑一声,不知是在笑那群落井下石的人,还是在笑世事无常,亦或者在笑他自己。
“陶灼,真没有人为难我。”微弱的月光中,沈鹤今浅灰色的眸子无波无澜,他抬手拂过一阵风,将那不远处的火把熄灭。
“只是滋补灵根的药材太过昂贵,我的灵石都花光了而已。其它的东西也全都被我卖掉,全拿来换药材了。”
“至于为什么不住洞府。因为这里安静,适合养伤。”
沈鹤今很是平淡地陈述事实,对自己如今的困境未曾透露半分的埋怨和不安。
陶灼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人好像永远都是这样,不管在什么样的处境,都是这般坦然,安于现状,好像很容易知足一般。
从前是,现在是。
落魄的时候是,风光无限的时候也是。
“陶灼,天色已晚,你快些回去吧。”
沈鹤今弯弯眼眸,微微一笑。
陶灼趁着微弱的月光跑去了宗门的藏书阁,里面有各式各样的功法还有炼丹、制符、阵法有关的书籍。
前世,陶灼只来这里寻过提升灵根纯度的书籍。提升灵根纯度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只是希望渺茫,书中提到的凤凰丹已经几万年没有在修真界出现过了。
还有一种换灵根的法子,就是挖来别人纯度高的灵根,换给自己。相当于偷走别人的天赋。
且不论这事有多么丧心病狂,陶灼自负,也瞧不上别人的。
他点亮一盏油灯,慢慢移动步子,寻找制作符箓的经书。
“小兄弟,这么晚了,你还来这做什么?”
陶灼听到这道沧桑的声音,举起油灯一照,地上坐卧着一个须皆白的老者,着深蓝色的粗布衣裳,丝散乱在肩头上。
“见过前辈,陶灼只是来寻制符的书籍。”
老者哈哈一笑,捻着胡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