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修了一下人名,把徐琏贞的名字打错了。☆、芙蓉园不远处的戏台前,卫国夫人坐在暖阁中听到外头传来年轻人的嬉闹,便喊了小丫鬟:“开窗去瞧一瞧,外头在玩什么呢?”“小心冷风吹着您。”她身边坐着的一个少年提醒道。那少年穿黑锦银纹长袍,束着紫金冠,说话间抬起脸来露出一双星眉剑目,原来是沈肃来给卫国夫人贺寿。“回老夫人,他们是在比投壶呢。”小丫鬟蹦着回来答话,也许是被老夫人养得天真活泼,竟大胆说了一句:“殿下不下场么?”暖阁中一时间针落可闻,无人答话。婆子揪住小丫鬟就告罪:“老夫人恕罪,殿下恕罪,这孩子才来院中,不懂事得很……”老夫人摆摆手:“出去吧,小环去看看他们投壶比得如何,回来说与我听。”小丫鬟被揪出暖阁,被先前的阵仗吓得有点发懵,走出去好一段路才拉住婆子的袖口问:“陶姑姑,我刚刚说错什么话了么?”陶姑姑四下看了一圈,见没有旁人才开口:“你才来院里,不清楚这里边的事,秦王殿下来见老夫人总是自个悄悄的来,他不愿意见府里其他的人。”“这是为什么?”小环不明白,这是他的曾外祖家呀。婆子叹了一声:“你总听过秦王小阎王的称号吧?”小环点点头。这名头响彻京都,她娘如今还用“再哭小阎王就把你捉走”的话来吓她妹妹呢。“你晓得这名号怎么来的?”陶姑姑问她。小环只知道一点:“是殿下当街打死了一人……那人是我们府上的?”陶姑姑点点头:“正是二房的五郎。其实他这样的恶人,活该一顿毒打。”崔氏一族世家清贵,子子孙孙都应规蹈矩不堕祖上之名,想不到却在二房出了这样一个当街逼奸寡母孤女的人渣。这样的恶人谁杀了都是行善积德,可又偏偏是撞到秦王手里,被自家人杀了。崔家二房就只这么一个嫡子,死了以后二夫人立刻也就疯了,平日倒也还好,只是不开口说话,但若是看见或是听见沈肃的消息,立刻就变得癫狂。从此沈肃就不光明正大登门了,来看望卫国夫人也都是避开他人。这些陶姑姑都不便与小丫鬟说,叹了一声,只叮嘱:“总之你记着,不要对其他人说起秦王殿下来府中的事。”小环连连点点头,保证闭紧自己的嘴,这才往芙蓉园里去。芙蓉园中顾想珑正被架上赛场。这一切要从一块玉佩说起。年轻小辈聚在一起赛投壶,也引起了其他长辈的兴致,崔夫人拿出一块飞鹤衔灵芝白玉佩出来做彩头,这块玉佩玉质既白且润,雕刻精美灵动,最妙的是飞鹤头顶的玉质中自带了一抹朱红,画龙点睛之笔令整只丹顶鹤栩栩如生,仿若下一刻便会振翅高飞。这枚玉佩甫一拿出,就激起了场中少年少女的斗志。大家结成三队入场,郑氏姐弟抢先占了当中位置最佳的那只瓷瓶,崔沅娘拉了徐涟贞和顾想珑占了一只。顾想珑才要摆手退出,毕竟自己对于古代的琴棋书画投壶马球真是样样不通,不想脱人后腿。但身侧的徐涟贞却拿出来势在必得的气势:“七娘不要担心,这枚玉佩我们定给你赢回来。”起初她还不明所以,但忽然想起什么,低头一瞧自己腰间的玉佩就明白了。“七娘你这么喜欢这枚玉佩么?早知我就让阿娘直接送你,换别的物件做彩头了。”崔沅娘说着。徐琏贞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解释道:“这玉佩与七娘母亲遗物乃是一对。”崔沅娘闻言也低头去看,顾想珑腰间也系这一枚羊脂白玉佩,刻得是飞鹤衔灵芝,那飞鹤的额顶也是一模一样带着一抹朱红。若是此刻把两枚玉佩对到一处,就可以发现两块严丝合缝,那抹朱红同源同势,就是出自一块白玉出自一位玉刻师之手。这两块玉佩本是一对。众人相隔不远,三人的动静瞒不过其他人。郑二娘前些时候在贡院与顾想珑结下仇,此刻自然不放过,当场就嚷出来:“顾七你赢不了也不必急,我弟弟最擅投壶,待我们赢来,你上门来取就是。不为难你,给我弟妹奉一杯茶就能取走玉佩。”此言一出,场上徐琏贞和薛恒都变了脸色。郑玳如今还是个顽童,并没有婚娶,郑二娘有此一说只是要把顾想珑比作妾室来羞辱。“郑二娘说话好没道理!”顾想珑当然不会让她这样嘲讽自己,踏上前一步,振声压下了纷纷议论声,看着郑二娘道:“这玉佩确与我的是一对,可我这枚是亡母遗物,一枚是崔夫人的爱物,分明是两位长辈少年时闺阁之情的鉴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