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旋即,她眼前一黑。
并不是因为激动地晕厥了过去,而是有一层衣衫盖在了脸上。
苏秋夜:???
这家伙把衣裙给掀了起来?
“你!”苏秋夜又羞又气。
默默看着盖在脸上的裙子,她一句话也不出来了。
————
月色如流水,倾泻在寿春城头。
张持道盘膝坐在东南角楼上,周围的士卒都已经被清空。
有张师坐镇于此,也没有什么魑魅魍魉需要他们防备。
“你······是何人?”张师对着虚空,轻声问道,“可是我师道中人?”
月色无声,风亦无痕。
似乎这只是他的自问自答。
但是很快,张师的心中响起来沉闷的回答:
“本座并非师道中人,但是和师道······也算熟悉。和汝,大抵也算是故人。”
“故人?”容颜年轻的张师,甚至下意识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我什么时候都有如此强悍的故人了?
“阁下便是一缕残魂,甚至只是一缕意识,竟然就能直接夺走余对此身的掌控,而且还能引来如此强悍的雷,余当真不知道竟然还有这般故人,敢问阁下姓甚名谁,是何方神圣?”张持道不得不接着慎重问道。
在巴陵郡城外,苏秋夜和姜湖所见,并没有错。
有一个强大的意识突然侵入张师的灵台,短暂的夺走了张师对身体的控制权,从而才能把持住那等凶悍的雷,灭杀魔头。
“本座救了你,不是么?”对方回答道。
张师不置可否。
当时他的确是托大了,本意想要催动的雷法已经超出了他这个新晋元婴所能掌控的上限,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落入走火入魔、甚至身死道消的地步。
();() 来也是惭愧,当时的张持道的确秉持着如果审讯不成,则直接出手灭杀的打算。
倒不是因为他想要在那一对蜀山师徒面前展现师道的强悍,主要还是由于这当面的不仅仅是一个魔头,而且还是赵家派驻在外的一军主帅,所以赵山可以死在张师的手中,却不能死在蜀山派的手郑
否则难保会有不明事理的、心怀不轨的,唆使传言这是蜀山派公报私仇,意图打压江南赵家。
到时候只会掀起赵家对蜀山派的更大不满,作为站在赵家背后的师道,又如何能独善其身?
奈何,情急之下,自己只想到了这个关窍,却还是忽略了自身能耐的大,所以若不是这一股意识从而降,来的刚刚好,张持道不知道自己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多谢前辈。”张持道轻声道。
“无妨,也不是什么前辈。”对方回答道,“本座为什么会出现在此,汝不需要多问。
而本座同样只是来寻饶,并无害人之心,同时不欺瞒于你,本座也不过只是一缕意识罢了,所以并无夺舍之能,汝大可放心。”
张持道在当时的交锋之中多多少少也能意识到,所以当时他最终选择了不再坚持,以避免这身躯直接在体内的冲突中崩碎。
否则堂堂元婴,自没有敌不过一缕意识的可能。
毕竟对面只是一缕大能的意识,能够指挥自己的身体做点儿什么,但不可能直接掐碎自己的魂魄、取而代之。
而那一场雷法之后,张持道也是抓紧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免得对方再闹出来什么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