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应当是被人救走了。”
“所以,你怀疑我们归元山把人带走藏起来了?”
容舟皱着眉,反驳道,“黎纤不是妖,如果我们家的人先找到逾白和黎纤,根本没必要把他们藏起来设禁制。”
沈清浔把罗盘搁在面前梨木桌上,放出‘咯嗒’的轻响。
星光倾泻,映照他面容,显得他眉眼温和,完美遮住眸底狠厉。
他笑笑道,“容道友,咱们打个赌吧。”
&&&&
南境离火峰,山脉属火,每逢春末初夏,热得跟个烤炉子似的。
小道童拎着壶凉茶,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从山脚跑到山顶,然后把食盘放在议事殿门口,片刻不停留地跑出去。
里面有两位长老在吵架,准备地说一位长老在疯狂讲话,另外那个八风不动稳如山。
殷无涯捏着张画像,满屋转悠,快要气得跺脚。
纸轴上画的人,舒眉朗目璞玉面,正是他心肝宝贝大徒弟。
“书研,你说句话啊。”殷无涯‘啪’地把纸拍在桌上,
“你儿子都成通缉犯了,书研啊,你能不能长点心。”
岑书研扬手挥了下,薄纸轻飘飘落地。
她叹了口气,道,“都是些小事情。”
两人面前摆着个沙盘模型,摹拟的是北域雪原,以扶苍为首的诸山脉走势,均被完美还原。
山脚,山腰,山顶,以及许多不起眼的角落都被插了彩色的小旗子。
岑书研盯着几只鲜红的旗子,沉闷道,“星轨异变,星子将连诛、琼林大比在即、北域扶苍动荡……,这些事哪件不是头等大事。”
美艳的女人阖眸静思,她从未想过,原来继承五座山头是这般辛苦的事。
殷无涯反驳道,“孩子受欺负不能算小事。”
岑书研回道,“如若他与妖为伍,那自然应接受惩罚;如若旁人冤枉他,我也会为他讨回公道。”
殷无涯扶额,“我说了快两百次了,黎纤并非妖物,是乖巧懂事的小孩子。”
岑书研没接茬,又低头做事,在她看来,万物眼见为实,无论传言真假与否,都需自己去认证。
见状,殷无涯沉默了会儿,又恳求道,“你若忙完了,有了空闲时间,记得摆出师父的龟壳卦盘,用追魂术试着招招逾白,你是他的亲娘,你的血阵要管用得多。”
“孩子先被咱们找到,总比先让别人家抓到要好。”
他絮叨着,“你记得如何摆阵卜算吧?要不我留下教你?”
岑书研摇头,表示自己会做。
殷无涯摸摸鼻子,仰天长叹一口气,第八千次幻想,若是逾白,黎纤两个崽中有一个是他儿子该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