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山倒是神色淡定,一侧月容和张太太见转眼间局势逆转,似乎是张太傅有什么把柄,被顾知山握在了手里。
尤其是月容,见父亲面色极为不好,顾知山虽然起来好像没有任何异常,可熟悉她的月容,发现男人在盘玩手中扳指,明显是,也有了几分的不耐烦。
担忧的站起身,问道说“我和母亲听到你们说大哥哥,是大哥哥犯了什么错吗”
顾知山摇头,明目张胆地上前,把月容发脸颊一侧的头发撩开,暖玉钗环下,柔美脸庞极为美丽,是和昨夜床榻上,不同的风情。
轻掐了一下她粉嫩桃腮,笑道,说“我不过和张太傅略为说些闲话,并没有什么大事儿,你不必往心里去。”
这暖玉极为配她,整个人起来也暖了几分。他记得北边有暖玉矿场,若是把矿场拿来给她做首饰,一天一套,倒也合适。
回身,见月容还是忧心忡忡的着自己,眉目间轻轻愁绪,让人忍不住怜她。
索性指了指,穿在自身上,轻竹银丝修成的衣袍,笑道,刻意抬高声音,让张太傅听见,说“你给我做的这衣裳,我十分喜欢。”
见后者果不其然,面色阴沉沉下去,笑的一脸满足,声音中倒是几分可怜,
“我也没个内眷帮忙打理,眼下穿的还是夏天的衣袍,眼瞅着就要入秋,我秋冬的衣裳还没有着落。
你若是闲了,不如帮我。也省得大雪飘飘的,我在外面没个衣裳穿。”
做衣裳,打点衣裳,这个简单。她在相国寺时,林妈妈常说些顾知山的衣裳尺寸,话里话外,暗示月容闲了,可以给男人做衣裳。
只当时她都知道尺寸,之所以没动手,是觉得二人那时候的身份不明,做衣裳,实在是戳破了表面的一层薄纱,把两人的关系摊开来讲。
眼下和之前不同,她合离之身,自然没有顾及。月容下意识的想答应,可突然想起,今日不同往日,她不在相国寺了,如今在张家,是张家的女儿。
张太太和张太傅都在身边坐着,犹豫的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若是爹娘不同意,她只能偷着做了,只不过那些好布料,恐怕是拿不到张家的后院来。
话语中是亲密的,你和我,完全不是顾知山和别人说话时,用的的本侯或者是侯爷。
张太太在一旁听的认真,见月容询问目光过来,知她是一心挂念顾知山,笑道,
“这有什么打紧,正好我们府里最近做衣裳,一并着来做就行。回头侯爷把尺寸送来,不过是针线房,搭把手的功夫。”
至于肃毅侯府没有人给他做衣裳,堂堂肃毅侯会缺个给他做衣裳的这句话不过是说来听听,没有人当真。
月容乖巧应下,张太太说是针线房做,她搭把手,应该也没关系吧。
乖巧模样惹得顾知山心动,低首,轻嗅她发香,千言万语,只一句话,道,“你放心。”
月容羞怯的往旁躲了一下。张太傅目光冰冷着二人,恨不能化为实质,把顾知山千刀万剐了。
更别提张太太,主动上前拉开二人距离,笑着赶客说“你们男人有事情,往房里去。我们娘儿们在这里说说话,可不给你们听。”
话语亲昵,宛如把顾知山成了一家人。顾知山自然也察觉张太太善意,任由她把月容拉走,言语中也多了几分包容,笑着朝张太傅拱手,
“太傅,请。”
一前一后,一清俊儒雅,一英武不凡。等二人出了后院,张太太才拉月容在身旁坐下,见她目光低垂,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拍了一下手,随着巴掌声落下,徐婆子带着抱琴上来,一个手中是早餐,杂果子并各色粥品小菜,满满摆了一桌。
只唯独徐婆子,亲自端了一个彩瓷碗来,碗中是黑褐色的汤药,药香瞬间弥漫整个内间,清香中隐藏辛辣味道。
月容疑惑不解,眨了下发涩眼睛,见张太太接过,放在矮几上晾凉,疑惑开口,“娘,这是什么你是哪里不舒服怎么不请太医,自顾自的拿药来吃,若是吃坏了,可怎么好”
一连串关切让张太太心暖,握住月容细细的一双腕子,在手中不断的来回摸索。
眼中满是心疼,说“傻囡囡,这是娘亲给你准备的。”
她没有生病,喝什么药。月容刚想询问,瞬间在张太太目光中,明白了什么。
她哪里说的是喝的药,这是,给自己的避孕药。
毕竟,昨夜里猖狂一夜,羞愧低头,月容蠕动几下嘴唇,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娘”
“乖宝,娘不是怪你。情难自禁自古有之,这是很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