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担心我的月宝受了委屈,自古薄情都是男人”
话未说完,月容眼眶一红,扑在张太太怀里,“娘,父亲和哥哥,真的不喜欢侯爷吗”
丝毫不加掩饰的拒绝和抗拒,好像,她和顾知山在一起,就是天理不容一般。
张太太察觉肩头衣衫上有泪珠滚落,心底一阵酸涩,忙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父亲哥哥,自然是希望你开心快乐,日子过的痛快。”
“那肃毅侯素来是六亲不认,下手极为狠辣的人物,你爹爹是担心,若你跟了他之后,我们告老还乡回老家去。
你受了委屈,连个去的地方都没有。”
张太太拿帕子擦去月容眼底泪珠,见他时仍旧忍不住的眼眶发红。慌忙找补道,说“若他一心一意对你,你父亲哥哥自然也不会拦着,只他尽使那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去谋你,实在是”
“见不得人的手段”
月容开口,便是疑惑不解。他自然知道顾知山不是那等一眼就能穿的人,可日常起居,倒也无什么大碍,怎么娘,突然这么讲。
张太太见月容,一脸懵懂,深吸口气,把昨日练武场的前因后果讲了,道,“他是个只讲目的,不讲过程的。若寻常来求娶,我们未必不会答应,只哪怕伤了自己,也要做这样的事,实在是,不妥当。”
月容听明白了这话,想起作夜里,被自己忽视的,那点不自在。
捏紧手帕,她总算是想明白了,为何父亲不同意和顾知山在一起,他行事太过偏激,又是任性恣意妄为的,从来不肯委屈自己。
若要,便去夺来,若不要,只怕也会弃如糟糠,沾上一点,便觉得嫌弃。
她能受得住他深,能经得住日后年老色衰的嫌弃吗
月容抿唇,一时之间竟然没了半点儿主意。张太太把药汤吹凉,递到月容手中,“娘不会害你,也不一定昨夜便有子嗣,只是以防万一。
他不是良配,日后遇到的,也不一定是好的。只是娘疼女儿,哪怕有一点点风险,也不愿意你去趟这个雷。”
月容摇头,一开始不敢接。手触碰平坦的小腹,心思微动,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想法,在脑海中蹦了出来。
在相国寺时,她是因为来了月信,便误认为自己怀孕,搅得男人鸡犬不宁,也是第一次,男人把自己接到肃毅侯府过夜。
后来虽是虚惊一场,可两人关系到底是比之前亲近许多。我今日这一碗汤药下去好像回到了一开始那种窘迫又尴尬的局面。
明明感情比那时候好了很多,摇头,月容拒绝这碗汤药,“娘,我不能喝。”
羞耻咬唇,迎着张太太不解目光,月容勉强开口解释,“昨夜,昨夜他没有弄进去”
他也还记得,相国寺的那件尴尬事。只怕后面也偷偷学习或者是了解过,夫妻之间,不弄进去,怀孕的机会就很低。
张太太顿时松了口气,她也不想月容喝这等虎狼之药,到底是伤身体。
忙递给徐婆子,吩咐她,“快去倒了去”
药碗去了,二人都轻松几分,张太太更是主动拉月容用早膳,鹅油酥皮卷配着虾肉小馄饨,味鲜极美,张太太见月容喜欢,笑道,“这是南边来的厨子,做这些鱼虾海鲜极好,你若是喜欢,日后给你陪嫁过去。”
美食驱散尴尬气氛,月容本想拒绝,见张太太又是小心翼翼模样,唯恐她因为方才的药汤,起了嫌隙。忙开口答应下来,道,“下次做三鲜的馄饨,只怕比这虾肉的还要来的有滋味。”
张太太自然答应,饭毕,饮过一遍茶。张太太又和月容处理些家里琐碎事情,无非是循着旧例的亲戚来往,丫鬟婆子的月钱银子等,都是些日常杂事。
还未等忙完,便有前头房里婆子来传话,
“老爷说,十月初十是个好日子,十全十美,最适合迎婚纳娶。
咱们姑娘和侯爷,定在那一日定亲呢”
一侧的丫鬟婆子听见,忙磕头道喜。
只说姑娘是福气深厚的,认了亲爹娘,又嫁给肃毅侯那样一等一的侯爵人家去,可是前世修来的好姻缘
倒是月容,心中疑惑不解。明明爹爹走之前,还对顾知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怎么这么快,就转了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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