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赤脚,又忘记穿鞋。
ero自己都没有现他皱起了眉,怀雀走到他面前,声音又软又黏,一听便是还没睡醒的样子,“你怎么还不睡呀?”
“睡过了。”
ero说道,他看着怀雀赤裸的双足——自灾难过后,在极端天气的影响下,夜晚的温度要比白天低上近二十度,即使地上还铺着毯子,怀雀的脚依然被冰的微微红。
ero捏了捏指节,他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他站起身,两手按住怀雀的肩膀,一把将他提溜起来,放到了沙上。
“——哎?!”
“记得穿鞋。”
ero没有再坐下,只是闭着眼抱臂倚在沙旁。
“……哦,谢谢阿泽哥哥。”怀雀揉了下肩膀,他扯了扯ero的袖子,仰起头问道:“阿泽哥哥不继续睡吗?还没有天亮呢。”
怀雀这么一扯,ero的手臂便顺势垂了下来,怀雀像是从小和人撒娇惯了,既不认生、也不见外,两只小手柔弱无骨似地攀附上了ero的大手。
和ero拥有的星能截然不同,他的手干燥又温暖,在这寒夜中像是个人肉暖宝宝一般,怀雀拉住了便耍赖似地不想松开,只想偷偷抱着取暖。
ero的手心跳动了下,他没有抽出手,甚至连头也是别过去一边的:“你怎么不继续睡?”他问道。
——是想睡的,但这不是被你像提溜小鸡一样提溜到沙上了么。
怀雀腹诽道。
他困的舌头都直打转,却还是要强撑着装出一副睡醒了的样子,怀雀拉了下ero的手,说道:“睡不着了,我陪阿泽哥哥说说话吧。”
“……嗯。”
“那你坐下呀。”
——仰着头看人真的有点累!
“嗯。”
ero坐了下来,和怀雀礼貌地隔着两拳的距离。
怀雀终于松开了ero的手,就在ero不知为何、竟有些怅然若失的时候,怀雀忽然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ero说道:“阿泽哥哥,你躺在我这里呀,我给你按按脑袋,我可会按摩了呢,保准你十、不!五分钟就睡着!”
怀雀虽然瘦,可有些地方却意外的有肉感,他这么一拍大腿,便荡起了一点让人莫名眼热的腿波。
“不用……”
“来嘛。”怀雀极力自荐道:“阿泽哥哥试一试嘛,伤员就是要多休息才好得快呢!”
ero犹豫了片刻,最后说道:“……嗯。”
他侧躺下来,轻轻地枕在怀雀的大腿上,ero说道:“麻烦了。”
一开始,ero并不敢让自己彻底躺下来——如果以怀雀的大腿作为着力点的话,也许会压疼怀雀,可怀雀双手按着他的额头,压了压,说:“阿泽哥哥,放松点啦。”
ero犹豫了下,怀雀继续补充道:“这样不上不下的,我反而更累了呢。”
ero只好照做。
当他的脑袋完全枕在怀雀的腿上后,ero只觉得,他仿佛枕上了一处比身下绒毯还要令人飘忽的地方。
ero是个永远冷静自持的人。
他可以在月兽潮中清楚地分析出,东南西北有几只月兽,向他与他的队友们出了怎样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