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两人拎着洗碗用的丝瓜瓤,一路小跑投身洗碗事业。
束月身体已经好了个彻底,可就是不醒。
这几天姜娆一直在给他灌些流食,来维持生命体征。
束月好像陷入了冗长的梦里。
有时候他梦见年少时大雪封山,他险些冻死,为了把食物带回去给弟弟们,他一步一步在雪地上爬,是大祭司救了她。
有时候他又梦见,他立血契的时候,梨叶丢给他一块沾着些肉星儿的骨头,他跌跌撞撞的回到狐狸洞,他最小的弟弟已经饿死了。
但他最常梦见的是,和姜娆的重逢。
似乎有好多话要讲,真讲起来又不知道讲些什么。
是抱怨因为她在云巫山的旧债,他赔光了他所有的私产。
还是告诉她,束星他们,已经会熟练使用她教的陷阱,自已捕猎,养活自已了。
直到他终于想起来时,束月猛地坐了起来,“阿娆,快逃!”
在旁边撑着头午睡的姜娆,眉眼舒展,呼吸清浅,听到束月的动静,迷蒙的睁开了眼。
“你终于醒了!”姜娆一下子清醒了,欣喜的站了起来。
束月环住了她的腰身,抱得有点紧,有种失而复得的后怕。
“你怎么了?”姜娆蹙眉看他。
即使睡了这么久,束月的眼睛依然有些红,正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皮肤在明媚的日光中莹莹如玉,像完美的白瓷。
“我,占卜到了你未来的一些片段。”束月哽咽道,他越想说,眼中的血色就越明显。
姜娆很熟悉这个情况,他越想窥破天机,遭到的反噬就越严重。
“我知道,我都知道。”姜娆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背,玩笑道,“你当初就告诉我了呀。”
当年,巨大的神树下,高挑艳丽的青年抱着手臂,淡淡道,“你要明白,你的到来不是意外,是因为你本就应该在这个时机到来,让这一切发生,成为这兽世的一部分。”
可要是这样,束月倒宁愿她只是一个平平凡凡,有些狡猾有些漂亮,开心顺意的小狐狸。
为什么要让她搅进兽世的风云变幻之中呢?
“那可没办法,我生来就平凡不起来。”姜娆似乎看出束月的想法,笑盈盈道。
“束月,人是不会随着命格而动,命格都是随着人心而动的。”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走到了风云激荡的中心,那一定不是什么命运使然,你可太小看我了,那必定是我自已选择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