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渠借口道:“近日事多,我不愿留在京城被人指点,便想去躲躲清净。”
祝母眼中立即浮上心疼:“倒是我考虑欠妥,忽略了你,出去躲躲也好,这些不该你来承受。”
云渠点头应下,她也没想叫祝母陪她一起去。
祝太秦与她最近感情正好,云渠觉得比起随自己一起去寺庙,她可能更想留下来与祝太秦培养感情。
离开前,她去瞧了瞧喜财。
那日诊过脉后,她便开了方子叫司棋私底下送去,瞧着喜财伤愈的速度,应当是用了那方子的。
看到她,喜财忙想起身,被司棋按住。
“不必多礼。”云渠笑道,“我来瞧瞧你伤势如何。”
“多亏大姑娘的方子,奴才痊愈很快,大夫都说您的方子极好,奴才沾上大福气了!”喜财连声开口,谢她救命之恩。
云渠摇头开口:“是我该谢你救二妹妹才是。”
提起祝念安,喜财眼中闪过一抹晦暗。
“救主是奴才分内之事。”
略说几句后,云渠问他伤愈后准备如何,喜财道:“奴才尚未报答大姑娘恩情,愿留在府中,为大姑娘效犬马之劳!”
喜儿也立即表态:“奴婢日后唯以大姑娘马首是瞻。”
“我尊重你们的选择。”云渠轻声道,“不过你兄妹二人都是有才之人,留在府中未免屈才。”
喜财一愣。
未等他开口,云渠便道:“我听喜儿说你喜爱读书,闲来还曾作过文章,好奇之下,未经你允许瞧过一回,便觉你才学颇佳,灵气十足,不知你可有心科举?”
闻言,喜财与喜儿俱都神情震惊,前者眼中还有来不及掩饰的狂喜。
“奴才、奴才能吗?”他声音微颤。
“身契已交还与你,你若有意,我可为你改回良籍。”云渠含笑道。
大胤监管不严,只要有身契在,再多费些银钱,改回良籍不难。
上回她提过一嘴云吞面后,喜儿便做好送来给她,她有意了解喜财,便多问了几句,毕竟能入邓姨娘的眼,叫他跟在祝念安身边的人,一定有长处所在。
然后她便得了这样的惊喜。
平心而论,喜财才华是有的,文章虽微有匠气,但可圈可点,若得良师教授,中个举还是有希望的,若努力一把,天时地利之下,说不得还能走到殿选那步。
这个人很有投资价值。
即便他日后落榜,也算她日行一善了,极好。
此时,喜财狂喜之下,竟有些语无伦次:“奴才父母早亡,幼时曾上过学堂,不得已卖身为奴,读书的习惯却未落下,未想竟、竟还有望科举么?”
云渠笑回:“只要你想,便可以。”
闻言,喜财双拳紧握,硬是撑着病体坚持下床,踉跄跪在云渠脚边,神情激动但坚定:“求大姑娘相助!奴才若得良籍,必勤耕不辍,苦读诗书,他日金榜题名,全力报姑娘大恩!”
他很聪明,知道自己的价值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