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宣本身就是个固执的人,他比谁都有资格回答这个问题,他说:“因为没办法。”
固执,是因为不甘心,没办法委屈自己。
杜芊芊觉着此刻他的眼神比平时更要灼热,滚烫的吓人,她避开眼,“人还是不能固执。”
容宣轻轻的嗯了声,心里想的是,若是他不够固执,估摸也认不出她来了。
转眼就到了年三十的晚上,京城的雪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白雪一层层覆盖在屋檐上,整个京城仿佛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院子里屋门前的灯笼此刻就格外亮眼。
容家三房的人都聚到主院,杜芊芊本来是没资格上桌的,容宣硬是把她按在自己身边的位置,她还遭了老太太的一个眼色,可能是日子太喜庆,老太太竟然也没说什么。
三房该来的人都来了,老太太喝了两杯酒,又翻来覆去的说起一家人要齐心之类的话。
众人点头忙表示您说的都对。
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会有人会往心里去。
这些小辈们都得留在主院守夜,只放了几岁大的小孩子回去睡,杜芊芊盘腿坐在榻上,上下眼皮耷拉着,昏昏欲睡,眼睛半眯着,又不敢往容宣身上倒,怕睡着又被说一顿。
容宣看不过去,对老太太道:“祖母,芊芊生完福宝后身体就不太好了,大夫说过她不能熬夜,孙儿想先带她回去歇息了。”
老太太瞥了一眼倒在他肩头醒不过来的她,眉头紧皱,“按理说规矩不能乱,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再留,你带她回去吧,明年可就不能这么糊弄了,我看谁都没她娇贵!”
容宣当没听见最后一句讽刺的话,将杜芊芊拦腰抱起,又将自己的斗篷盖在她身上,抱着人回自己的院子。
一路上雪花簌簌,落在他的眉眼上。
杜芊芊实在太困,闻见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彻底闭上眼靠在他的胸口睡着了。
含竹院里还点着灯,书影和林轻都坐在外间的墙壁下守夜,只剩下绿衣在屋子里看着福宝,容宣一脚将门踢开,把她抱到了床上,绿衣自觉的从里屋退了出去。
床上一大一小的人儿,看的容宣心痒痒。
他的妻子还有他的女儿。
他的心软了软,弯腰在她眉心上吻了一下,随后自己也脱了衣服和鞋子,抱着俩人也准备入睡。
到了初一,便不下雪了。
杜芊芊睡到快中午才醒,初一不拜年,这让她有了休息的时间,头顶的太阳正好,她抱着福宝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对着福宝自说自话,“也不知道明天你哥哥会不会跟着他的舅舅们上门来。”
这么些天过去,她有再大的火气也消的差不多了。
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原谅瑾哥儿吧?
只要他还改的过来,那就还是好孩子。
不过瑾哥儿初二肯定是来不及给她拜年了,在杜府待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后,他主动回了国公府。
之前仿佛是父子两个在博弈,陈阙余没有像上次一样派亲兵过去强势的将人绑回来。
管家看见他人,老泪纵横,“小少爷,老奴还以为您不回来了呢!去了您外祖父家这么久,也没个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