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家的小闺女提了个暖瓶来给上工的家人送水喝,赵大牛刚倒出一碗水来,就被孙平川给扬进去一块儿农家肥。
本身田里正在施肥,肥料落到了碗里这事儿也不稀奇,赵大牛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哎哎哎地喊了孙平川几声,提醒了他注意点儿,然后就连水带肥给泼在了田里。
泼干净了碗里的肥水,赵大牛倒了水涮了碗,农家人不讲究,刚才的事儿没有影响他的胃口,他又倒了一碗水,刚端到嘴边儿正准备喝,又被孙平川给扬了一堆肥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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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情况就比较严重了,肥料除了落到了碗里之外,还把赵大牛给淋了个一头一脸。
这种情况,饶是那好脾气的也难免火,更何况赵大牛这种暴脾气的?
赵大牛扔了碗质问孙平川是不是对他有意见,故意针对他,结果换来的又是劈头盖脸的一叉子农家肥。
踏马的这谁能忍?暴脾气的赵大牛上去一把扯翻了孙平川,照他脸上给了几拳头。
依赵大牛的想法,他揍孙平川几拳头,出了这口气也就算了,哪知此时孙大军孙二军兄弟杀了过来,孙二军提着锄头就给他脑袋上来了一下子,赵大牛当场被打破了脑袋流了一头一脸的血。
赵家有五个成年的儿子,在桃花村算得上是人多势众,他们家平时不去欺负别的村民就算安分守己了,现在居然被人给欺到了脸上,赵大牛岂会吃这个亏?没说的,喊齐了儿子们抄家伙就是干!
于是两家人就此打成了一团,结果就是孙平川头破了,孙二军腿断了。
“踏马的我没得罪过你个狗日的吧?你个鳖孙今儿是想干嘛?”赵大牛说完了怒冲冲站起来对着正在被缝针的孙平川大声喝问“咋?你狗日的还准备踩踩你老子我,好给自己长脸是不是?”
孙平川疼的嗷嗷叫,一边儿叫一边儿回嘴“放你娘的臭狗屁,老子用得着靠踩你长脸?我只是没看着zhao。”
“没看着?你长那俩窟窿眼是喘气儿用的?”赵大牛表示不信“我提醒过你以后,你他娘的又连着扬了我两次,现在你跟我说你没看着,谁信?”
“我就是没看着!”孙平川疼的呲牙咧嘴大声咆哮“你爱信不信!”
“你他娘的还有理了你。”赵大牛气得脸红脖子粗转过来对着老支书道“您老给咱评评理,今儿这事儿怪谁!”
老支书沉吟了一会儿道“孙平川,赵大牛说的话你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孙平川已经被缝完了针,赤脚大夫拿胶带给他伤口上贴了一块纱布,他站起来摸着自己头上的纱布恨声道“我跟本就没看到他,鬼知道他啥时候站到那儿的。”
“没看着你还能三次都把粪撒到我身上?”赵大牛冷哼“哪个撒粪是挨着三次都撒到同一个地方的?”
讲究的农民撒粪都会尽量把粪肥在田里撒的均匀些,话是这么说没错,问题是,孙平川他不是个讲究人,给大集体干活么,能糊弄就糊弄,只要把粪肥从平板车上给撒到田里就行了,谁还管它均匀不均匀呢?
老支书盯着孙平川,等他就这个问题进行解释,孙平川解释不了,他难道还要自曝其短,说自己干活儿的时候全都是糊弄事儿吗?
孙平川低着头一声不吭,老支书长叹一声道“平川哪!你都是做爷爷的人了,这为人处世的道理,也用不着我来给你讲了,我只告诉你,咱桃花村,民风淳朴,容不下那一脑门子坏心思的人。”
“你们一个个烂头断腿,我也不追究你们的责任了,你们只要给我牢牢记住,没有下一次就行了,但凡谁再敢寻隙滋事,我定要把他送到北洼河去好好劳动不可,谁要是觉得生产队里的活儿不够干的,你们尽可以试试。”老支书撂下话走了。
剩下的两家人你瞪我我瞪你,到底是没敢再动手。
赤脚大夫处理完了孙二军的断腿,罗青青张罗着在生产队里借了平板车,让孙家几个子女把孙平川孙二军给送回家去。
赤脚大夫追出来对着孙平川喊到“今儿的医药费一共二十三块八毛五,你后天换药记得给我拿来。”
孙平川吊着脸应了一声,赤脚大夫满意地回去了。
孙平川头上的伤一养就是二十多天,好容易拆了线,他赶紧瞅了个空直奔大李庄。
这多半个月李春林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狗日的难道是上次被人打闷棍打怕了?不管怎么着,收了钱就得办事,他休想抵赖。
孙平川咬牙切齿跑到大李庄一看,心都凉了半截。已改已改已改新新电脑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