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张淙就瞧见刘恩鸣和两个同学一起出现了。
张淙皱了下眉,觉得刘恩鸣身边的两个同学特别碍事。
但神助就是神助,这两个同学竟然和刘恩鸣不是一道儿的,到了岔路口就挥手再见了。
张淙怕再等一会儿就会来人,于是他飞快跑了过去,在刘恩鸣身后出手,用编织袋套住了刘恩鸣的脑袋!
刘恩鸣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嗷一嗓子,腰间突然传来“撕拉”一声,他的棉衣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
下一秒,一把冰凉的刀子,拍了拍他四处挥舞的手。
刘恩鸣瞬间就哑巴了,他跟被掐了声带一样,喘气都开始颤悠。
“嘘。”张淙贴着他的耳边,用气声道,他不能说话,免得刘恩鸣听出他的声音。
张淙飞快把刘恩鸣带到了胡同拐角,趁着这阵子没什么人,张淙把刘恩鸣掼在地上,特意给他翻了个身,没踹肚子,张淙朝他的后背踹了过去。
刘恩鸣吃痛,终于出了恐惧又痛苦的嚎叫:“你是谁?谁!”张淙表情都没变,他蹲下身子,也没说话,就是慢慢用手里的小刀隔着编织袋敲刘恩鸣的脸。
刘恩鸣果然又老实了。
张淙就知道,刘恩鸣就是个怂包。
他用刀背一下一下划着编织袋,刘恩鸣竟然缩成一团,出了呜呜的哽咽声。
张淙:“……”他简直不可置信,他又没绑着刘恩鸣,这孙子的一双手是废的吗?这要是他,早就翻身起来揍对方个神魂颠倒。
但刘恩鸣肯定不行,张淙也是料到了这点,才想着就这么吓唬一下算了,但……这就哭了?
张淙没再用刀背划袋子,他站起来,对着刘恩鸣的腰又踹了踹,他专门找的角度,就是疼,肯定不会受什么伤,充其量也就青几块儿。
就在张淙踹得正来劲的时候,他的手被人猛地抓住了,他吓了一跳,还没等扭头看对方是谁,就感觉自己两脚好像从地上被拔起来了一般,被拽着不得不撒丫子狂奔!
张淙奔了两步刚想挣脱,抬眼就看见了汤福星的后脑勺。这一瞬间张淙仿佛被气得爆炸了。汤福星这完蛋货,不在店里撸猫遛狗,跑这来干什么?
汤福星一直拽着张淙跑出去好远,直到跑到了马路边上才停下。
马路挺宽,来往走着车和行人。
汤福星双手按着膝盖弯腰,呼哧着倒气儿。
“你他妈有病啊?你跑这来干什么?我说了多少次,别他妈管我的事!你耳朵灌水了?灌水了我把你脑袋拧下来甩一甩!”张淙飞快扭头往后看,确定没人又转了回来,嘴上继续喷火,“这要是让人看见了,你跳黄河都洗不清,你知道不知道啊!”汤福星就不明白了,张淙怎么就这么有本事,自己做的稀烂事儿,掉过头还有脸对着别人破口大骂。
汤福星估计也是气晕了头,起身竟一拳砸张淙脸上,他吼道:“王八蛋!你他妈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汤福星这一句话吼空了他一肚皮的气,嗓门儿非常大。张淙被他一拳头怼得后退好几步,差点没一屁股坐地上。他一阵头晕目眩,不知道是被揍得还是被这一声吼给震的。
周围不少人看过来,甚至有不少人停下来,他俩眼见就要被围观了。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连续又急促的汽笛声,一辆车开了过来,车大灯照在了两人身上。
车喇叭尖锐的声音扎进了张淙的耳膜,他甩了甩头,清醒了些。
“张淙!”晏江何降下车窗,抻出脖子喊了一嗓子。
“卧槽……”汤福星都愣了,这不是晏江何的车吗?
晏江何把车停下,快下了车。他一把摔上车门,又吼了一嗓子:“都他妈看什么看!”真要感谢他这么一嗓子吼出去,周围想要驻足的人赶紧跑了老远。
人都这样,爱看热闹,但不爱惹事上身,有风听风,有浪看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跑。”张淙一只手用力推了一下汤福星的肩头。汤福星压根儿就没反应,这种情况下,他听张淙的话都听出惯性了,于是下意识拔腿就跑。
晏江何:“……”他怀疑汤福星是傻了。跑个什么?还有,汤福星跑了,张淙怎么不跑?这臭小子是站这儿等他抽的?
晏江何走到张淙跟前停下,没好气儿道:“你俩在大街上干什么呢?打架?”晏涛去医院看了冯老,晏江何接上亲爹,又去宠天下接了晏来财,顺便正好就能让晏涛抱回去。去店里的时候他没看见张淙,也没瞧见汤福星,没成想往回走的路上,居然看见这俩兔崽子在路边抡拳头。
晏江何本来不想管,但是冯老才跟他说过:“江何,张淙倔着呢,你帮我多看着点儿。”其实不管冯老说不说,就冲老头认张淙是“亲孙子”,晏江何这一脚刹车也要踩了。
张淙没回话,就瞪着晏江何看,那架势就差把眼珠子瞪出来了。
“说话!你是被揍哑巴了?”晏江何深吸一口气,并不想当街打孩子,他的目光顺下去,眉头皱起来,“你手里拎个刀干什么?”如果他没会错意,汤福星跟张淙应该是哥们儿。哥们儿之间摩擦,动拳脚就行了,刀子?
听了这话张淙还是没出声,只是,他顿了顿,慢慢把刀子收了回去,这是个折叠的小水果刀。
晏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