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霁霜冷着脸,编排不出委婉拒绝的话。
霍长枫的屋子离这里不远,再累也不至于走不动这点路,但是他不知怎的,都要回去了,临门一脚突发奇想要留宿,嘿嘿来都来了,最好烦得明霁霜再也不敢让他抄日课才好!
“学生方才痛失一张心仪的作品,眼下怕是悲痛得睡不着了。还是希望跟老师借宿一晚,让老师的声音催眠我一二。”
“睡不着就去看书。”明霁霜黑着脸自己脱衣上塌了,希望霍长枫会识趣地自己滚。
霍长枫原地发愣片刻,明霁霜当着他的面脱衣上塌,随着那动作的幅度,单薄的里衣把纤细的腰线勾勒得一清二楚。
“……”
明霁霜把被子一盖,侧过身去不看他了。
霍长枫灭了烛火,“那就多谢老师了。”
谢什么?明霁霜纳闷,却听见霍长枫的脚步声靠近。
“……?”请问?
霍长枫在床榻旁的长椅上躺下了,最终还是没躺上去。
往事不堪回首,明霁霜翻开书册准备上新课。这一节课倒是没有人睡觉,连最爱打盹的霍长枫都清醒得很,目光炯炯有神,坐姿端端正正,俨然是个好学生的模范。
如果没有一问三不知就好了。
明霁霜上课时习惯走动,走到最后排时,余光瞥到了门后的两个身影。
仔细一看,还在想为什么霍长枫突然正经,以为是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原来是齐五齐六在听墙角啊。
他清了清嗓子,对门外喊道:“季卿禾——”
跑进来的却是乔乔。
“他今天生病了,少爷有什么事吩咐我就好!”
“生病了?”
“对呀,宋管事去看了,好像病的不轻,让他在屋子里好好休息。”
江雁拿起日课,看来还是要他自己去送了,送完再去看看季卿禾。
鹤厅里,玄云展刚到的时候,霍长枫已经在座位上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地等待了。玄云展的座位在第一排,路过最后一桌的霍长枫时,看他一脸神清气爽仿佛大仇得报的样子,纳闷地问:“今儿居然来的比我早?太阳打西边出来洗心革面了?”
霍长枫也是一反平常的没有回怼他,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一遍,然后问:“你日课呢?”
玄云展才发觉自己匆匆出门没带上,不过这也没什么好着急的,毕竟他实打实地抄完了,心里有底气,现下快到点了,也没法回去拿。
“我忘记带了。”
霍长枫笑道:“噢,好拙劣的借口。”
玄云展撇撇嘴,“我是真忘了,而且我已经抄完了,我有证人的。”就是陪他抄了一晚上的老婆,嘿嘿。
一想到江雁,他的嘴角就无端上扬了,连他自己都未发觉。
霍长枫倒是看的一清二楚,正要笑他几句,只听玄云展问,“那你的二十遍呢?”
没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