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的目光落在身上,陈在溪总觉得很不舒服。片刻,她从绿罗手里接过了荷包,又扯过彩月,将自己手中的一两递给小二。
她轻声道谢:“麻烦了。”
两人捧着酥煎茶回到河岸边上,抬眼望去,除了那一栋精致的画舫以外,河上其实还飘着许多画舫,画舫上灯火明亮,似是一夜都不会熄灭。
自大哥回京以后,宋佳茵已经很久没有溜出来,此刻深吸一口气,便兴奋地说:“在溪,我们现在就去船上吧?”
陈在溪有些许犹豫:“佳莹,若是去河上玩牌便不能带人,我总觉得有些怪……”
“没事的。”宋佳莹指着一边——
河岸的一边,有许多穿着铠甲的玄衣卫,洛河上,也有许多巡视的船只,船只上皆站着玄衣卫。是他们守着这座不夜城,维护着一方秩序。
宋佳茵已经相看好了船只,道:“教你一招,出门在外要多用大哥三哥的名字,遇到小麻烦就报三哥,没用就再报大哥。”
陈在溪:“……”
“真的可以吗?”
宋佳茵笑了下,拉起她的手,一边道:“好吧,其实是那些玄衣卫都是三哥在管,所以我经常溜到船上玩也不害怕。”
“佳茵姐姐喜欢在船上玩吗?”
陈在溪被说服,已经跟着她上画舫,又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嗯,”宋佳茵回忆着,道:“好像是诶,爹爹阿娘看得太紧些,我小时便喜欢跟着三哥来洛河,只是每每去都会受罚,有一段时间里,我一看见大哥那张脸,我都想跑路……”
一边听着,陈在溪也好奇地张望。
画舫以内,四周都是镂空的,雕花窗栏精致,四边挂着灯笼照亮。从内往外看去,视野宽阔,整个洛河都近在眼前。
这艘画舫不大,只能容纳八个人,是专给寻常人家来赌的,也可以称作叶子舫。
上京开放,女子只要戴好帷帽也可在夜出行,没一会儿,这艘船便满人,前舱的船翁划着浆,带着船驶去洛河中心。
水色荡漾,打碎了月光,船上却是热闹极了,很快便开始发牌。
夏夜,月朗星疏,晚风柔和。
洛河正中,三层高的画舫上,无数的灯盏点亮,隐约可见舫上舞女,长袖甩开,翩然起舞,美得似谪仙。
画舫上皆是达官贵族在听戏,灯火彻夜不熄。
而与这艘庞大精致的画舫相比,周围的船只顿时变得粗制滥造。
上京的普通人没有兴致赏乐听戏,只有到了晚间,才会去船舫上消遣。
这种赌钱的牌戏,随着时间推移,又覆上了一层赌的意味,渐渐,一些人日夜不眠,沉迷于此。
画舫上总统八人,叶子戏需要四人,其余的四人可以观看,也可以跟压
陈在溪自然是跟着宋佳茵,便从荷包中掏出一两银子来放上去。
两个人的对家是一位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