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少川听着电话那边僵硬的关机声音,疲惫的他有种快支撑不住的感觉,他不止是身体累,而且是心累。
他这三天,奔波于两座城市,终于把给小妍捐骨髓的人找来了,可是这三天,他都不知道自己拨了多少通她的电话,仍旧是关机,还有那个薛子路,竟也联系不上。
这种与所有人失去联系的感觉,让他有种被抛弃的孤立感,让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孤儿院里,没人理他,没人跟他玩的感觉。
“我来跟你玩,好吗?”一个像洋娃娃的女孩,站在了他的面前,他的生命在那一刻被注入了阳光。
从那以后,他的人生阳光就是那个女孩,不论她在不在他的身边,只要想到她,他就会觉得心里暖融融的,只是现在,他把阳光给弄丢了,他的世界也就一片黑暗。
欢欢,回来好吗?我错了,你怎么惩罚我都好,就是别躲起来不见我。
房门口,易少川靠在那里,看着指纹锁,他又想起第一次带她来这里,录入指纹的情景,那时的他们是多么的甜蜜美好,而这份美好被他亲手毁掉了。
第一次,他不敢再踏进这个家,他怕打开门的清冷,他怕再也闻不到她的气息,他怕这漫漫长夜,一个人的孤寂……
可是,总不能站在这里一夜,现在的他全身都快馊了,他要冲个热水澡,他要补充体力,这样才有力气去找她,去祈求她的原谅。
手指还是按在了指纹锁上,啪嗒一声,门开了,刺眼的光晃痛他的眼睛,他一窒,然后不敢置信的望去……
餐桌上,她坐在那里,正在吃饭,甚至听到了声音,还侧过头来看他,这情景与从前一模一样,仿佛那些伤和痛不曾发生过,仿若他们依旧相爱。
“欢欢,”易少川声音颤抖,就连步伐都是凌乱的,“你回来了?”
叶欢头一歪,乌黑的眼睛看着他,晶亮灿烂的犹如窗外的星光,只是这光那样的清冷,“易先生,这是我的家,我不能回来吗?”
出口的话冰冷而讽刺,让易少川清醒的知道,一切终究变了,可是只要她回来就好,别说是讽刺他,就是打他骂他,他也认了。
“不是,不是……这是你的家,你该回来,”易少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皮肤依旧白希,只是她瘦了,本就尖巧的下巴,愈发的尖锐,像是一把锥子刺到了他的心,狠狠的疼了起来。
她受的伤,她流的血,那些画面又浮在眼前,他慌忙就问,“欢欢,你的伤怎么样了?好了吗?”
这次,她索性放下筷子,“易先生是问我身上的伤,还是心里的伤?”
她的话让他俊美的脸顿时僵硬,看着他这样,叶欢的心还是不由的酸涩,只不过想到自己的疼痛,她很快又坚硬起来,“我可以告诉你,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可是我心口的伤没有好,而且永远也不会好。”
“欢欢……”他的声音饱含了浓浓的痛楚,她的伤,他懂,“对不起。”
她的伤,伤在她的心上,也亦是疼在他的心头,他易少川什么都不怕,就怕她受伤,可最终还是弄的她伤痕累累。
“不要给我说这三个字,”她骤然站起,灯光下,她双眸喷火,就连她的全身也仿佛被烧着,那火苗正四处蔓延,仿佛要烧毁一切,“易少川签了字,你就马上滚,滚出我的视线,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她早有准备的把离婚协议甩到他的面前,离婚两个字,如毒针刺伤了他的双眼。
不,他不会离婚。
“欢欢,我不会签字,我知道我有错,你怎么惩罚我就好,就是不要离婚,”他说完,就听到空气中传来嘶嘶的声音,协议在他手里变成了碎片,然后被他丢入垃圾桶。
她就知道他会这样,易少川的赖皮,她早就领教过了,她冷笑,“别以为你不签,我就没有办法,那我们就法院上见。”
她不会再心软,她回来就是重生的,所以重生的第一步就是切掉她身上的这颗大毒瘤。
易少川转身的动作一顿,并没有再说话,而是开始脱衣服,看着他脱掉上衣,又脱裤子,叶欢才反应过来,“易少川你要干什么?”
“洗澡,睡觉,”他说的那么轻巧,甚至脸上不再有先前的凝重。
他们都要离婚了,他还要在这里洗澡睡觉,他脑子没坏吧?
“想洗澡睡觉,滚到你的女人那里去,”叶欢横在他的面前,可是这并不能阻止什么,一会的功夫,这男人就脱光了,甚至连小裤裤都不留下。
叶欢要疯了,“易少川,你这个流氓……”
“我哪里流氓了?你看到我准备流氓了吗?”他笑着反问,而她本能的就向他双腿间看去,只见他的一片森林中,他的二兄弟很蔫的耷拉着。
还别说,他这次还真没流氓!
“他没流氓吧?”易少川的话让叶欢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