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闻之心下一沉,丧魂堂里面的东西对于魏禧来说可有可无,但是对他来说甚为重要。
“那些都是圣上的政绩,圣上难道不想给后人留下点东西?”
“若是没有佐证,那圣上在位的这些年就是空白的,善恶便有后人随意评说,圣上可曾愿意?”
永安帝自是不愿意,哪个皇帝不愿自己被后人称为明君,谁又想当个昏君呢?
“罢了,暂且留着吧,朕再加派人手便是。”
入冬不久,赵皇后临盆,阖宫上下忙的不可开胶。
永安帝在中宫来回踱步,薛重琅则是淡定自若地在正殿喝茶。
她听着内室传来的叫喊声,又看着宫女出出进进。
算着日子,赵皇后这算是早产儿了,还早了一个多月,薛重琅不屑地勾起唇角。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啼哭声打破了中宫的躁动。
接生嬷嬷抱着襁褓中的婴儿走出去,笑道:“恭喜圣上,是个小皇子呢。”
永安帝爽朗的笑声传来,“赏!”
薛重琅放下茶盏起身走进内室,无意中瞥到一抹衣衫划过屏风一角,内室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她不经意间抬手掩鼻。
上前问道:“赵皇后可曾安好?”
北溪笑道:“一切都好。”
薛重琅原想着靠近瞧瞧,却被北溪拦住,“皇后娘娘才生产完,还需要静养,尊荣夫人过些日子再来看吧。”
分明就是做贼心虚。
薛重琅陪笑:“那行,正好本宫也乏了,就不打扰皇后娘娘了。”
中宫外,云茗不解道:“姑娘既然怀疑,为何不直接上前揭穿呢?”
薛重琅勾起唇角,淡定自若地走在宫巷中。
初雪已落,覆盖住琉璃瓦原本富丽堂皇的颜色,寒风拂过,带起几片雪花从面颊划过。
薛重琅拢了拢鲜红色刺金斗篷,双手抱着掐丝珐琅手炉一步一步走着。
“这个孩子是萧珩在朝堂上牵制赵太师的把柄,只要这个孩子活着,萧珩便始终会有底牌。”
云茗瞬间懂了薛重琅的用意,“还是姑娘懂帝师的心思。”
“姑娘回来了。”
拂晓掀起厚重的帘子,云茗接过薛重琅的斗篷和手炉,薛重琅一抬头便瞧见萧珩正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支颐,闭眼假寐。
“帝师还真有闲情逸致啊,明知道皇室血脉被换,还能在我这里稳如泰山地坐着。”
萧珩早已派了照秋在宫门口守着,看着那位生产的妇人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