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老同学陈花花掐着点进来,她低着头,连大舅姥爷的面也没挂,好像根本没想到要给自己的姥爷拜年一样,就那么直直的奔着她妈妈坐的那一桌去了。
我暗暗的摇摇头,这丫头也是个不懂事的,看来张金玲的家教有问题,两个孩子的内在都不像外表一样那么优秀。
管她呢,随她去吧。没看到我,正好。还省的我跟她打招呼了呢。
该吃就吃,该喝就喝。
因为都是年轻人,所以牤牛大爷把我跟大哥、张和平、陈艳兵他们安排在了一桌。
我们依然是边吃边聊,边聊边喝。陈艳兵这次见了我们后,风格大变,现在是热情的不得了,频频举杯,向我和大哥敬酒。
酒过三巡,他看我的喝酒兴致一直不高,居然一个转眼,去把自己的亲妹妹给拉过来了。
还热情的介绍说,让自家妹子给我们倒个酒,助助兴。
得,看来这次躲也躲不过去了。
陈花花瞪大了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我,脸上满是不敢相信。
“哥哥,你确定,这家伙就是你说的那个有大本事的优秀青年,还跟你们罗厂长很熟悉?有没有搞错?”她一张嘴,就有点不讨喜了。
陈艳兵不停地给她使着眼色,看她实在不理解,只好明确回复说:“是啊,花花,我确定,这个老弟是咱家的实在亲戚,他奶奶是咱妈的亲姑姑,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他的名字叫——”
“易南平,你这家伙咋回事儿,是不是骗了我哥?”陈花花一点面子也不给我俩,说话直愣愣地怼过来,不仅让我,就连她哥哥也有点下不来台。
“我能骗你哥哥什么?”我纳闷的问她。
陈花花这个人的脑回路哦,估计要么不在线,要么就是短路了。
“我也不知道你想骗他啥,但我就知道你不过是一个农村的穷泥腿子,根本不可能认识县机械厂的大厂长,还有啥大本事?不过就是吹牛罢了,反正我也不是见了你吹的一次两次,都吹习惯了……”陈花花在那里唠唠叨叨的说着。明明才十几岁,那个唠叨劲儿,看起来居然像个老太婆。
“哦,我吹牛?你啥时候见我吹牛了?”我忍不住更纳闷了。
“嘿嘿,非得让我揭穿你是吧?那我可就说了哦,上次咱们同学聚会的时候,你不是口口声声吹着牛,要参加全县的期末联考吗?人家张文帅辛辛苦苦的托人情帮你报了名,你可倒好,后来连面儿都不敢露一个。是不是担心把牛吹爆了?”陈花花一张嘴就说出来了,让我很惊讶的一段话。
她的话一出口,几个人都愣了,特别是陈艳兵,他直接眼巴巴的瞅着我,想看一看自己妹妹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谁说我不敢露面?谁又说我那是吹牛了?”我也不跟她发急,继续问道。
“嘿嘿,易南平啊易南平,你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还谁说的?人家张文帅同学亲口说的!期末联考前那天早上,他还让我们看了给你报名的准考证,还说怎么也联系不上你,等我们都考试结束了,你的准考证还在他手里呢,这难道不是你吹牛?难道不是你不敢露面?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陈花花咄咄逼人的说。
她的声音很大,很尖,很刺耳,一时间把其他桌子上的目光也都吸引过来了。
“哈哈哈,”我听了她的话,一时没有忍住,大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难道是被我揭穿了?恼羞成怒吗?”陈花花一迭声向我问道。
我笑了。
看着她,就像看着一个白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