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的胡善围就是这么说:“妹妹,你要守规矩,妹妹,你要多读书,妹妹,你要好好学绣花。”胡善祥眼里含泪:“姐姐,你以前也这么说我的,你是一点都没变。”听到胡善祥这么说,胡善围脸上不再那么紧绷着:“你还是像小时候那样淘气。”
胡善祥见她不愿意坐在椅子上,只好拿了一个小凳子放在自己身边,让胡善围有一个地方坐:“姐姐,父亲母亲想你了,我也想你了。”这是替原主说的,原主虽然很久没见到姐姐,但是胡善围的音容相貌还是深埋记忆深处,由此可见两人关系不差。胡善围听到妹妹这么说,举起手来想摸一摸妹妹的脸,但是想了想还是缩了回去。
她用手帕擦了擦眼里的泪,又恢复成生人勿近的模样,胡善祥无奈地说道:“姐姐,这里没其他人,我只留下莲红和靛青,这两个的卖身契都在我手里,你不用这样谨慎。”胡善围知道妹妹的心,但还是叮嘱道:“你呀,不要觉得现在太孙对你好,你就放松警惕了,这宫里的事儿没到最后,什么都不好说,还有孙氏,你不要动她,现在还不是时候,如果真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你让莲红或者靛青来尚宫局找我。”
胡善围一向谨慎,但是对于自己的妹妹却是无限包容的,自己也就这么几个亲人,嫡亲的妹妹都保护不了,自己这个女官做得也没意思。胡善围乖乖点头:“姐姐,我知道的,您放心吧,我会保护好自己。”
胡善围想到自己的妹妹只带了两个小宫女进来,没有什么人帮衬,心里还是担心,她想到了一个人,要是能请这个人出山,那妹妹的安全也有了保证。她对胡善围小声说道:“过段时间,姐姐给你送一个女官,你一定要好好听她的话,有了她,我心里还能安心点。”
胡善祥有点疑惑,到底是什么人能让姐姐如此器重,她疑惑不已:“姐姐,她是什么人呀?”胡善围给她透了一个底:“前朝太妃身边的宫女,有了她,太妃才安安稳稳生了几个皇子。”胡善祥抱住她的腰:“姐,您费心了,要是麻烦就不用了。”胡善围拍了拍她的脑袋瓜:“你呀,安安稳稳的,稳住这个位置,姐姐也就放心了,还有皇帝陛下跟太子太孙的事情,你一定要多劝着点,瑾记四个字——恭敬孝顺。”
胡善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她还在那里琢磨呢,胡善围放开妹妹:“你就在这里好好琢磨,姐姐要先回去了,凡事放宽心,不要太过计较。”胡善祥连连点头,胡善围看到妹妹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这才放心地回去了。
等送走了姐姐,胡善祥还在琢磨着四个字呢,姐姐是要借自己的嘴巴提醒太孙吗?朱瞻基一下朝就赶了回来,看到胡善祥正坐在桌子旁敏思苦想呢?他笑着抱住了胡善祥:“我的娘子在想些什么呢?”胡善祥转身抱住朱瞻基:“殿下,你回来了,我在想姐姐跟我说的话呢。”朱瞻基勾住胡善祥的脸蛋:“你怎么什么话都说呀?做人不要这么坦诚。这样子,你会吃亏的。”
胡善祥笑着问道:“那殿下就不要让我吃亏就好啦。”朱瞻基品着这其中深意,一把抱住这个狡猾的小狐狸坐在书桌前:“本殿知道了,绝对不让娘子吃亏,胡女官刚才说了什么?”胡善祥拿过笔,坐直了身子,写下了四个字——恭敬孝顺,胡善祥从小就学了一手的簪花小字,她轻轻地握住毛笔,写字时专注而优雅,这又让朱瞻基看到了她的另外一面。看着她写下的字,朱瞻基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这个胡女官一向保守,从来都是以皇爷爷马首是瞻,这像是她能说出的话,看来胡女官就是在提点自己呢。
胡善祥放下毛笔,依偎在朱瞻基怀里:“殿下,姐姐除了这四个字,还说了一件事儿,说过些时候她会送一个女官过来。”朱瞻基也没有什么异议:“胡女官也是担心你,你就大胆收下吧,你是太孙妃,身边多些人也没什么。”胡善祥接着细声细语地说道:“姐姐说,这个女官之前伺候前朝太妃,保住了好几个皇子,有她在身边,我也有一个人帮忙提点。”朱瞻基听到皇子这个词,又有点蠢蠢欲动:“你想要孩子了吗?那我们要努力点。”说完,手就……胡善祥害羞极了:“殿下,这是白天,您克制一点吧。”
朱瞻基却不以为然:“鱼水之欢本来就是夫妻之间的一大乐事,娘子以后要常常适应。”胡善祥整个人都羞得都躲了起来,这时,门外传来了一阵嘈杂声,这让朱瞻基彻底无语了:“这又是哪位?一个个都闲的很。”门外袁琦进来汇报:“殿下,彭城伯夫人来了,太子妃想让太孙妃过去说会儿话。”提到这一位,朱瞻基整张脸都沉了下来,自己的这位外祖母管得太宽了,八成又是找善祥的茬,他想了想,还是一起过去吧。
两人一起收拾好,就立刻赶到了太子妃的殿门前,门外的宫人想要通报,却被朱瞻基拦住了,他直接带着胡善祥走了进去,结果就听到彭城伯夫人在那里抱怨:“女儿,你说老爷子是怎么想的,怎么就看上胡家女呢?宝珠多好的姑娘,跟太孙还有情分,她和太孙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也不知道老爷子干什么要棒打鸳鸯?”
太子妃听到母亲这么说,恨不得找一块帕子把她的嘴巴堵上,朱瞻基却不客气地说道:“我竟然不知道皇爷爷这么英明神武,还有人在私下底诋毁?”这话一出,太子妃都有点怕了,要知道老爷子的耳目可是遍布全宫上下,自家母亲真的是疯了,她无奈地打圆场:“大郎,你外祖母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