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无奈地说道:“你外祖母年纪大了,人也糊涂了,说话不注意了,也不是故意说这些话的。”朱瞻基却郑重地宣布道:“我跟善祥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们才是结发夫妻,只有善祥才是能伴我一生的那个人。”
胡善祥没想到他这样说,殿里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孙宝珠,孙宝珠原来想着过来看看彭城伯夫人,随便诉诉苦,结果就听到这么一句话,那一瞬间,她如坠冰窖,心情一落千丈,那自己在朱瞻基的心里到底算什么。
胡善祥心里也感动极了,虽然她知道男人的承诺轻如草芥,但是此时此刻有这么一个人站在你这边,全力支持你,心里还是暖洋洋的,她悄悄地握住朱瞻基的手,眼里尽是温柔缱绻。孙宝珠很想大声质问他,可是被李女官给拉住了,她哀怨地看着朱瞻基,但是因为在背后,所以朱瞻基根本没看到人。
太子妃也没有想到,这个胡善祥竟然如此有本事,在这一瞬间,她有些嫉妒,自己的儿子她是了解的,一旦划入保护范围,那肯定是会护她周全,再加上正妻的名分,只要有再生一个男孩儿,那就是稳了。
彭城伯夫人没想到,这才几天时间,胡善祥就抓住了自己的外孙子的心,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她仔细打量胡善祥,倒吸了一口气,这个胡家女确实是一副好相貌,难怪能勾住男人,现在只能希望孙宝珠给力点,不然就是鸡飞蛋打了。
孙宝珠忍住锥心之痛,上前请安道:“见过太子妃,见过彭城伯夫人。”朱瞻基这才注意到,原来孙宝珠在后面,那么刚才自己所说的话都听到了,也罢,听到了也好,免得她抱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害了自己,也害了大家,明白自己的位置,不要再作出不合时宜的事情了。
彭城伯夫人看到人都到齐了,阴阳怪气地说道:“可怜我的宝珠,一颗心就在太孙身上,结果就落得这样的下场。”说完这话,哀哀戚戚地抱住孙宝珠不住地安慰。胡善祥看着这人在这里做戏,心里好笑极了,朱家的人最是听不得这样的话,原来十分的愧疚现在只剩下三四分了。
胡善祥看着朱瞻基听到这话面色变得铁青,脸色骤变,赶紧接过话头:“夫人此话真是冤枉了殿下,自从孙妹妹进宫,殿下是百般呵护,即使孙妹妹做出了不合时宜的事情,也万般包容,殿下对孙妹妹的情谊连我都看得清楚。夫人怎么能这般冤枉殿下?”听到胡善祥这么说,朱瞻基脸色才没那么难看,孙宝珠自己贪心不足,怎么就成了自己的不是呢?自己这个外祖母,心思大得没边了。
李女官听到彭城伯夫人这般作态,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原来觉得孙宝珠是个蠢的,结果没想到还有更蠢的,太孙殿下是什么人?被她指着鼻子骂?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太子妃已经感觉到自己的儿子快要控制不住脾气了,赶紧打断母亲的胡言乱语:“母亲,这是大郎和宝珠的事情,而且大郎对宝珠也是没话说了,她现在吃的血燕还是大郎特意划出去的!而且宝珠身为太孙嫔,这是她的本分,难道还要太孙对她百依百顺吗?”
太子妃越说越生气,这个孙宝珠真的不懂事儿,看着母亲胡说八道,只会哭,要是大郎因此记上了母亲这可怎么办?彭城伯夫人不甘心地说道:“可是原来就是宝珠先进宫的,按着他们的情分,也该宝珠………”太子妃没想到自己的母亲已经昏聩到如此程度,“啪”一声,茶杯都摔到了地上,整个屋子都静悄悄的,太子妃忍住怒气说道:“母亲,你这是昏头了吗?大郎和善祥的婚事是陛下钦定,不容任何人置喙,我知道你心疼宝珠,但是我们皇家没有对不起她,希望母亲牢牢记在心里!”
朱瞻基听到彭城伯夫人的胡言乱语了,心里很不高兴了,只是碍于太子妃的面子,不说什么,胡善祥轻轻抓住他的手,小声安慰道:“大郎不要生气了,老人家不懂事儿!”朱瞻基无奈地看着母亲和外祖母,打断了她们的交锋:“母亲,我先带善祥回去了,您跟外祖母好好说说,这些话要是传进皇爷爷的耳朵里,可不是什么好事儿!”说完就带着胡善祥扬长而去,胡善祥也不想逗留,行了礼就跟着出去了!
回到自己的宫殿里,朱瞻基还气呼呼地走来走去,胡善祥见到天气这么炎热,这人还这么上火,就让小厨房把自己早上交代熬制的酸梅汤端上来败把火!朱瞻基看着胡善祥坐在窗户旁慢悠悠地打扇子,心中的闷气也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他坐在胡善祥身边,一把抱到怀里:“你倒是好性子,都不生气的,彭城伯夫人说了那么难听的话,你是一点儿都不气?”
胡善祥拿起帕子给他擦汗:“有殿下这句话,我又有什么好计较的!我已经有了全天下女子最想要的东西了,那就是殿下的承诺!”朱瞻基盯着她温柔似水的眼睛,脸上有了笑意:“那你的报答呢?难道就这样?”胡善祥招了招手,靛青端着一壶酸梅汤进来了,她倒了一杯酸梅汤喂到他嘴边:“来,这可是我早上就交代小厨房熬制的,放在冰盆里镇着的,可清凉解暑了,殿下试试看,给您败败火!”
朱瞻基看着这杯酸梅汤,心里却有了坏主意:“这样不够,就这样哪里够!”胡善祥看着这个狗男人得寸进尺的样子,无奈地说道:“那殿下要怎么样才行?”朱瞻基坏笑地抚摸着她的樱桃小嘴:“我想你来喂我,用这个喂!”周围的宫人们听到这话,默契地退了出去,胡善祥见到这个狗男人这个样子,今天自己不喂的话,怕是出不了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