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化在殿外守候了片刻,就被朱棣召见进了宫内。他先是给朱棣行了礼,然后就直奔主题的对朱棣说道:“恳请陛下宽恕磲婴不敬之罪。”
朱棣的脸上霎时飘过了一片阴沉的乌云,声音也就此变得冰冷:“据朕所知,磲婴现在已经被烧死了吧。”
玄化犹豫了一会儿,随即才对朱棣说起已让司徒腾推迟行刑一世。此话落入朱棣耳里,他顿时勃然大怒起来,拍着桌子怒吼道:“胡闹。”
“他毕竟是朱枬的儿子,陛下您的侄儿。”玄化一边磕头谢罪,一边在口里坚持。
“朕杀死的侄儿也不只他一个。”
玄化脑海里立即浮现出了前朝皇帝朱允炆的身影,内心中不禁暗暗叹息了一声。但是他依旧跪在朱棣身前,以沉默来坚持自己的看法。
朱棣目光胸很的瞪视着玄化,眼神好似要将其吞噬而下一样。许久之后,他眼中的噬人凶光才逐渐变暗,转为了些许吾乃与疲惫。
“朕如果不杀他,那朕的皇位或许就不牢靠。”
“可磲婴并无夺权之心。”
朱棣神色阴沉的起身离开了座位,行到了窗旁,眺望向远处的花园。笼于宽大袖管内的拳头时而绷紧,时而松弛,在不易察觉间体现了他的纠结之情。
少顷,他转头望向玄化,声音闷闷地说:“如果卿答应朕一个条件,那朕就饶了磲婴便是。”
“什么条件?”
“把月隐变成人类。”
自从月隐出现在朱棣的生活中之后,朱棣就觉得那仿佛是一条悄然流进新房的清澈溪水,瞬间冲刷掉了积年征战沙场、权术弄人,以致杀戮无尽,万里江山变成尸山血海的疲倦之意,让他那颗苍老的心脏重
新焕发了青春的跳跃。
因此,朱棣无比的重视月隐,为此他甚至不惜曾多日疏忽朝政,也远离了后宫内的万千佳丽妃嫔,时常住于鲛女宫内,与月隐长伴。
可近日以来,月隐的神态却总是显得异于寻常,这就像是在他那复又焕发活力的心河中抛下了一根遍布尖刺的木桩,堵塞了河道,搅乱了原本欢愉的河水。为此,朱棣最近也是时常愁容满面。
尽管月隐并未与朱棣说明过自己因何心情欠佳,但朱棣觉得自己或许也已经猜到了真正的理由。记得曾有过多次,月隐总是自卑而懊恼的对她说:“陛下,臣妾如果是一名人类女子就好了。”
其实对于朱棣来说,这一样是他梦寐以求的期望。
有许多次,朱棣眼望着月隐动人的姿态,怀抱着她曼妙的躯体,就会感到胸中燃起了一团奔腾跳跃的火焰,几欲将他焚为欲望的奴隶。可是最终却因为人类与鲛人的形体差异,让他的欲望之火只能在冰冷的
现实面前化作了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