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头悠悠的说道:“两万两银子,一文都不能少,籍契保真,保证能在官府正常登记造册,官府绝对查不出来。”
柳静颐一咬牙:“好,多长时间能办好,我何时才能来取?”
“先交一百两定金,半个月后来我这铺子找我那籍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好。”柳静颐狠下心点点头。
“要男户籍还是女户籍?”羊头问道。
柳静颐一怔,想了想道:“女户籍。”羊头没再多问,转身走入里间,丢下一句话:“记住,半个月后来拿。”
她的身契在荆子言手上,只要荆子言一天不放她,她就只能在奴籍中打转。即便以后她想离开,荆子言不开口,她就是逃奴。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做他的棋子,也做好了随时牺牲的准备。但她想待他功成名就时,如果她还能有性命,她想换个身份,以一个普通的良籍身份,正大光明的活在世间,行医问药,治病救人。
可是钱从哪儿来呢?两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她暗自计算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银子,有些泄气,完全不够,先回去再说吧。
从算命铺子出来,柳静颐带着紫苏在黑市里转悠,这里面各种买卖应有尽有,能卖的,不能卖的,在这里都能找到。突然她被一阵香气吸引,那是金万贯遇害时,青纱帐中的味道。她寻着味道,在一个胭脂铺外停下。
这是一间不大的铺面,招牌上写着若雅胭脂。柳静颐走进去,发现柜台后面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姑娘面容岁与轻楠相似,身上却没有轻楠身上浓重的脂粉味。未施粉黛,但容颜娟秀,天生丽质。
柳静颐打眼了柜台上摆着的胭脂,和善的问道:“老板娘,我想送心上人一份礼物,想着姑娘们最胭脂水粉,老板娘可能给我推荐一下?”
姑娘朱唇轻启,打趣道:“小公子生的如此俊秀,公子的心上人一定盼着公子的礼物,我这儿的胭脂是这整个市面上品种最全的胭脂铺……”
那姑娘给柳静颐讲了她铺子中所有的胭脂品类,并劝道:“公子如果想讨得姑娘欢心,就试试我们店新出的这款胭脂套装,一共六个颜色,每一款都能让姑娘熠熠生辉。”
“您这儿可有香料?我还想送她一些香料。”
“有……有……好说,胭脂与香料最是女子所。”她爽朗的笑着。一时间柳静颐有些晃神,这么一位洒脱之人,真的是杀人凶手么?
她又试探道:“您这儿可有晚玉香?”
姑娘忙碌的双手微微一抖,因着低头忙碌,柳静颐未清她的表情,但那微微颤抖的双手未逃过柳静颐的眼睛。只是片刻,姑娘便恢复了正常。
“有。这晚玉香极为名贵,我敢保证您找遍整个陇右,也就在我家这铺子能找到晚玉香。”
说着姑娘从柜台中拿出一个精致的红木方盒,轻轻的打开,里面放着名贵的晚玉香。姑娘有些不明所以的笑道:“小公子,这晚玉香虽然名贵,但不能多用,得把握好度,少用怡情,多用伤身……”
着姑娘脸上晦暗不明的神色,柳静颐假装羞涩的说道:“那……那可会伤人性命?”
那姑娘身型一阵,轻咳两声:“怎么可能要人性命,小公子可听过春药要人性命的?这是晚玉香是怡情所用,用多了,会……会掏空身子的……”
“我是小公子尚且年轻,所以才好心提醒的。”姑娘有些讪讪的说道。
见姑娘语气有些发虚,柳静颐出其不意的问道:“那老板娘可信因果,可信善恶轮回终有报?”
“公……公子为何如此问?”姑娘神色略显慌张。
柳静颐微微一笑,道:“姑娘莫紧张,前几日在下去逛桐旖楼,在那里遇到了一位与姑娘长的一模一样的姑娘,名为轻楠,弹的一手好箜篌,只是可惜……”
“可惜?”姑娘有些紧张的问道,“那轻楠姑娘出什么事了么?”
“哦,也没什么,就是被官府带走了,说她的一个宅院涉及官司,要她配合。”柳静颐轻飘飘的说道。
“哦,这样啊。”姑娘轻轻输出一口气。
“我昨日去桐旖楼,想点轻楠姑娘弹曲儿,老鸨说轻楠还没被放回来。”柳静颐又补充了说了一句。
“啊!”姑娘脸色大变,身形一晃。
“老板娘是怎么了?可是认识那轻楠姑娘?”柳静颐故作疑惑的问道。
“不……不认识。”姑娘极力的掩饰着。
“那轻楠也是可怜,青楼女子原本就可怜,再惹上官司,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哦。”柳静颐故意惋惜的说道。“哦,老板娘,把这胭脂和这晚香玉给我包一下。”